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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白的曙光显出啡红，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明朗。温抬头望向那抹绯色，蜜色的阳光洒在迷蒙的雾气上，恍若一场金色的雪。
本来正在奔跑的步伐也越来越慢，最后停在了那尊大佛边。大佛在这圣光的照耀下，愈发庄严肃穆。
以前的温是不信佛的，虽不是无神论者，但她对那些宗教信仰总是嗤之以鼻的。可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那些信徒为什么会有那么坚定的信仰。
这样的景色的确可以震撼人心，让人不自觉的相信神是存在的。深深吸了一口气带着青草气息的空气，温重新迈起步伐。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佛爷，你批改了一晚上的公文，先休息一下吧。”
张副官不赞同的目光紧紧地随着书桌前的那人。
“没事，副官。你也在这陪了我一晚上，先下去休息吧。”
张启山揉揉酸痛的胳膊，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身体。
“佛爷。”
张副官稍稍提高了些声量，表示自己的不满。
“算了算了，你去把窗户打开，让外面的空气透点进来。”
张启山无可奈何，副官犟起来的时候，像头牛，佛祖都拿他没办法。
“佛爷，楼下有人在跑步，看起来像是小姐。”
张副官拉开窗帘，窗外的光线使昏暗屋内一下子明亮了起来，这时张副官发现院子里有人影在走动。
“她自三个月前来这起，每日不间断。”
张启山头也没抬，趁张副官没注意，把最后一点公文批改完，自上次一探矿洞以来，府上就积了不少事务，只好加班加点。
“真是奇怪，平时所见的那些夫人小姐不是去听曲就是去裁衣，就算是女学生也只是看书，甚少锻炼的，而且小姐也不像是会武的人。”
“你去问问她不就知道了。”
张启山快速地暼了张副官一眼，像是意有所指。
“佛爷，怕是你想问吧。”
副官笑笑，对佛爷的意图倒是了然。
“就当是我的命令。你没事的时候教她些拳脚功夫和怎么用枪。”
佛爷摆摆手，走到床边，躺在了松软的床上，下逐客令道，“我要休息了，副官你也去休息吧。”
副官见佛爷一脸倦色，也不再打趣他了，只是临走前把贴心地房门带上，然后用眼神示意下人不要打扰佛爷，让佛爷安静地休息。
正打算回房休息，却碰见正要回房的温，“小姐刚才做什么了，一副大汗淋漓的模样。”
“刚才去外头跑步了。”
温见自己被拦下，估计一时半会也洗不了澡，顺手拿起桌上的糕点垫垫肚子。
“属下不解。”
“现在不是时局动荡嘛，我这是为以后做准备。”
温叹气，想快点结束对话，汗水蒸发后，衣服黏在身上，浑身难受。
“如果小姐愿意的话，以后可以随下官学些拳脚功夫和枪术。”
张副官恭敬道，让人一点错也挑不出来，温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好责怪张副官什么。
“知道了，此事明日再提把，张副官还是去休息吧。”
温牵动嘴角，硬挤了个微笑，副官看起来精神不错，可是眼角那淡淡的青色出卖了他，怕是从昨日来府上到现在就没睡吧。
不去好好睡觉，还来这说这些虽然乱七八糟的。虽然她的确很心动他的提议，这事一直悬在她心头肉没想到却意外的今天解决了。就算是这样，她也不会感激张副官的，谁叫他不好好爱惜自己。
温那副刻意挤出的微笑的确有些扭曲，可是张副官还是听出了她话语底下那若有若无的关心。
翌日，温来到了约定的地方。
“小姐，这是给你的。”
张副官掏出一把手木仓，大约只有成年男子手掌那么大，看起来很适合女士用。
温从张副官拿出那把枪的那一瞬间就知道了这是一把勃朗宁m1906，只适合自卫用，她以前在抗战片里见过这种枪，大致还是认得出来的，不过这枪虽然不怎么实用，却是不怎么容易弄到手的。
“谢谢。”
温欢喜地接过枪，按捺住心底的兴奋，这可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摸枪。
张副官看到温面带喜色，就知道温定是喜欢这把枪的。但是有一个问题令他很不解，就是佛爷要求他别和小姐说这把枪是他的，如果小姐问起来的话，就说是自己给小姐准备的。好在小姐没问，他也不用骗她，张副官微微地松了一口气。
张副官简单地为温示范了一下怎么使用这把手木仓，主要是瞄准，扳机控制和后坐控制这三点。然后让温模仿给他看，并拿了一根木棍纠正温姿势错误的地方。
讲完要点，张副官就让温自行练习了，枪感这种东西是要靠子弹喂出来的，旁人插不了手。
温一连几天都在练习，每次练到左手发麻才停止，虽说不是天赋禀然，但是不会像一开始全都脱靶了。至于右手，她一开始就考虑了，右手练麻了怕是不能写字，所以用左手。
每次温给自己抹药酒的时候，她就在想，以前那些小说里写的女主，一穿越就变得超级厉害果然是骗人的，技术这种东西是不能凭空得来的，是要花血汗下去的。
“副官，小姐练习的怎么样？”
张启山特意把张副官叫到书房。
“姿势已经很标准了，就差精准度了，不过这事是急不得的，得慢慢来。”
张副官回想了一下温的进度，报告道。
“恩，你先下去吧。”
以前竟然没发觉副官有些愣啊，张大佛爷回想起管家汇报给他的两人练习实况，郁闷地想。
看来是缘分不够，张启山望着副官离去的背影，神色幽深，复杂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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