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庆立刻警觉起来，在群里发了条信息，「可能有帮凶，注意她话里的漏洞」
穆禾宛轻轻笑了笑，“警官，从我决定复仇的那一刻，我就设定好了无数种杀死他们的方法。
我为了今天，准备了六年，我不仅能搬动郭倩，我还能搬动高远志。”
张剑记下来，抬头说，“继续吧。”
“后来我就回去了，继续修改郭倩的衣服。”
“那个烟灰缸在哪儿？”
“就在我房间，洗手间台子上。”
她说完，物证组的人立刻上楼，找到了那个烟灰缸。
“房子里禁烟，烟灰缸是哪来的？”
问完，张剑看了蒋韶恒一眼。
蒋韶恒被警察看着，也有些懵。
“是我在道具室找到的，蒋先生让我用道具室做服装陈列室，康鹏跟我进去放衣服时，看到有烟灰缸，就拿来用了。”
“房间里不是有烟雾报警器吗？”
“卧室有，卫生间没有，他开着淋浴，在里面抽烟，我劝过他，他不听，说没人会发现，走的时候把烟灰缸刷干净放回去就行了。”
“之后呢？”
“之后康鹏醒了，我也把衣服改好了，他说要去送，我当然不可能让他去，就用他骚扰郭倩的信息为由和他吵了一架，不许他去。
但我没想到他还是趁我洗澡时偷偷去了，我当时并不知道，是第二天嘉辰说听到有人敲门，我才知道他偷偷去了。”
方越翻出嘉辰的询问记录，找到那段话，「十一点多，快到零点的时候，我听到有人敲郭倩的门，但是没人开，第二天我们才知道是康鹏」
方越对张剑点头，表示没问题。
“你继续说。”
“后来，康鹏睡着了，我睡不着，因为杀了人，虽然这是我筹谋很久的事情，但事情真的发生了，我很难保持平静。
大概十二点多的时候，我看到高远志在群里发消息问谁有胃药，大家应该都睡了，没人回复他，过了一会儿，只有李伊人回了一句，说郭倩带了。
我那时候很慌，担心高远志私聊郭倩要药，或者直接去敲门。”
说到这里，她想到了什么，露出一丝冷笑，“高远志可不是一个会为别人着想的人，他才不管是不是已经凌晨了，我猜他一定会去敲门，怕他发现，就原路返回郭倩房间，用她的手机回复，让他十分钟后来拿药。”
物证组警员找到郭倩手机，查看了她的聊天记录，对张剑点头。
“还有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郭倩的手机密码？”
“我不知道，她的手机设置了常亮，不会自动锁屏，是我回完信息后锁了屏。”
这一轮问完后，审讯停了很长时间。
蒋韶恒调出三号凌晨设置在走廊的监控录像，拉动鼠标在时间轴上移动，“找到了。”
杭舟凑过去看，监控右上角的时间显示，那时是凌晨零点二十八分，郭倩房门打开了，从里面伸出一只手，把一盒药放在了门口。
几分钟后，高远志出现了，捡起药盒看了看功效后，转身离开。
上楼采集烟灰缸证据的警员也下来了，他们在烟灰缸底部发现了血液反应，但因为被刷洗过，血型已经无法查验。
张剑坐回桌前，翻开记录本，“继续吧。”
口供（下）
“说说李伊人死亡那天的事情。”
穆禾宛摸了摸喉咙，面带歉意说，“对不起，可以给我一杯水吗？”
杭舟递给她一瓶矿泉水，见她戴着手铐，又替她拧开了才递过去。
“谢谢。”
穆禾宛喝得很慢，一小口一小口地咽下去，她喝掉半瓶水，又试图把瓶盖拧回去。
“给我吧。”
杭舟说。
“谢谢。”
穆禾宛低头想了想，说，“……那天晚上，我也是用了迷香，让康鹏睡得很沉……”
“你打算在那晚动手吗？”
“不，”
穆禾宛摇头，“李伊人和蒋先生住在一起，我没有机会。”
“既然不准备动手，为什么还要用迷香？”
本以为这是个简单的问题，穆禾宛却在张剑话音之后有半分多钟的沉默，然后她说，“我很早就给他用这个了，我不喜欢他，不想让他碰我。
用了这个，他很容易疲倦，就没心情了。”
方越翻了翻询问记录，说，“但在我们对康鹏的询问中，他给出的证词是，那几晚，你们一直在一起，没有离开过，你应该没有动手的机会。”
穆禾宛顿了顿，“他应该想不到是我吧。
他入睡很快，我睡没睡着，中途有没有离开，他不知道。”
方越接受了这个解释，对张剑说，“你继续吧。”
“穆禾宛，继续说。”
“之后，我听到蒋先生出来的声音，意识到我的机会来了。”
“你怎么确定出来的人是谁？”
“……我先听到了皮鞋声，那种清脆的声音，只有蒋先生的鞋跟能发出来。”
言毕，大家不约而同往蒋韶恒脚上看。
蒋韶恒顿时有些尴尬，“抱歉，木地板下方是空的，我没想到声音那么响。”
穆禾宛露出极淡的笑，“我从猫眼向外看，看到蒋先生抱着电脑下楼了。
然后我拿上烟灰缸，通过阳台到了李伊人房间。”
“你和李伊人之间，隔着三间房，你不怕被宁羽和嘉辰看见吗？”
“……那天，为了赶时间拍摄，她们凌晨三点就起来了，累了一天，肯定早就睡了，我不担心这个。
而且，我拉开插销前，看到她们都拉着窗帘，房间里也是黑的，我就放心过去了。”
“当时，李伊人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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