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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早就知道你。”
蒋韶恒说。
“哦，”
韩云起拉开易拉罐拉环，罐内空气冲破阻碍，发出一声轻微的“嗤”
，“知道我什么？猥亵女演员吗？”
“不是，”
蒋韶恒闭着眼回忆，“我那时的女朋友，是你们学校表演系的学生，演过你的作品。”
“是吗？”
韩云起来了兴趣，“什么名字？”
“乔冰。”
“哦，她。”
韩云起记得乔冰，长得不算漂亮，却很有灵气和天赋，只是毕业后没见她有什么作品。
像是知道韩云起的疑虑，蒋韶恒说，“给富二代当后妈去了，一出道就退圈。”
韩云起笑笑，“她是那种很旺人的长相，性格也好，难怪富豪喜欢。”
“她只拍过你那一部作品，前几年我遇到她，她跟我说，其实还想继续拍戏，只是老公不同意。”
韩云起有点为那个记忆里活泼灵动的女孩惋惜，又听蒋韶恒说，“我跟她在一起时，她陆续递过几次简历，连试镜的机会都没有。
能出演你的作品，她觉得很高兴，跟我说，你是第一个把她拍得那么好看的导演。
那时候我有点吃醋，就去看了那部片子。”
韩云起立刻求饶，“求别提黑历史。”
“不，即便用现在的眼光去看，依然是部很优秀的片子。”
韩云起默了默，说，“谢谢。”
“听说你不做导演了，乔冰比你自己还难过。”
韩云起灌了一口可乐，并不想在最容易暴露内心情绪的黑夜谈起这样的话题，于是转而去调侃蒋韶恒，“刚才没吓着吧，听说那啥的时候受到惊吓容易痿。”
蒋韶恒：“……这倒没有。”
两人正说着，楼上有人下来了。
蒋韶恒挥挥手，“这边。”
那人走近了，才看清原来是剧本杀狂热爱好者阿鸦。
他把格子衬衫换了，穿一件黑色t恤，胸前一个可达鸭。
“那个，能不能问问有没有人想下来玩游戏的。
手机快没电了，有点无聊。”
蒋韶恒想了想，也觉得在等待中很容易滋生暴躁情绪，得组织大家做点事情分散一下注意力，于是在群里问了一声。
没想到，响应的人还挺多。
没一会儿，陆陆续续下来许多人。
李伊人只穿了一件白色蕾丝睡裙，外罩着一件西装外套。
那外套看着很眼熟，正是蒋韶恒的ai。
韩云起勾起嘴角笑了笑，把空可乐罐子扔进垃圾桶。
阿鸦开始介绍游戏规则，韩云起没有游戏的心情，走到门口去看外面的雨。
又过一会儿，宁羽和嘉辰洗完澡，也下来了。
黑暗中，远处亮起一点光，韩云起定睛看了看，转身说，“蒲师傅来了。”
蒲长荣穿着雨衣和人字拖，手里提着电工箱子，一进门就大声说，“早跟你们老板说了，这房子的电路得改……”
韩云起拽了他一把，食指放在唇边比了比。
蒲长荣就不吭声了，打着手电往里走。
蒋韶恒跟过来，“估计是负荷太多，跳闸了，您看一下该怎么修，好歹把今晚凑合过去。”
蒲长荣说，“放心吧，我有电工特种作业操作证，一小时，保管修好。”
蒋韶恒一听，放下心来，笑着说，“可太感谢您了。”
蒲长荣打开工具箱，“留下手电给我就行，你们都走吧，都挤在一起，怪热的。”
蒋韶恒就和韩云起站起来，“那行，您要需要什么，就喊我。”
沙发前的游戏已经结束了第一局，气氛欢快起来。
厉帆赢了，心情正好，停电带来的燥郁也没了，嚷嚷着再来一局。
李伊人玩得心不在焉，目光一直盯在蒋韶恒身上，见他空下来，迎上去挽住他的手，“你也过来玩嘛。
我们组队好不好，他们都欺负我。”
蒋韶恒笑着说，“行。”
他揽着李伊人挤进单人沙发，一边问“什么规则”
，一边对李伊人说，“帮我挽下袖子。”
李伊人被他身上的木质香氛味道包围，不禁又想起不久前两人在床上耳鬓厮磨的场景，暗自窃喜，没想到这么顺利就能搭上蒋韶恒。
指尖摸到那枚有着冰凉质地的袖扣，李伊人定睛看了一下，借着不算明亮的光线，她还是看清了墨绿色袖扣侧面heres的标志。
「果真有钱」她暗地里想着，不动声色帮蒋韶恒把袖子挽上去。
阿鸦开始介绍规则，蒋韶恒专心听着，随手把自己的可乐拿过来，顺势往沙发上看了一圈。
他皱皱眉，“郭倩没下来吗？”
李伊人听他问起郭倩，有些不高兴，但不想表现出来，于是随意地说，“在睡觉吧，她总是犯困，觉很多的。”
蒋韶恒没说话，拿出手机翻了翻，群里也没有郭倩的回复，他抬头看看黑暗深处的走廊，有些不放心，“我去喊一下她。”
李伊人也往楼上看一眼，有点不情愿，“她估计已经睡了吧，别去打扰她了。”
蒋韶恒说，“她也没在群里回消息，我还是去看看吧。”
他把摸到一半的牌交给李伊人，“替我摸副好牌。”
他一走，李伊人就不满地翻个白眼，她指甲上贴了很长的甲片，上面缀满水钻，摸牌时很不方便，每次轮到她，都要慢上几秒。
韩云起看着那道手电筒光束一晃一晃地在楼梯上跳跃，又看看李伊人满脸不耐烦，觉得很有意思。
李伊人转身正对上他的目光，她拨一拨垂在肩上的头发，露出一个营业性微笑来，“怎么了？”
她的头发没干透，带着潮湿的水气，随着她的动作，空气里立刻飘来一股香气。
这香气挺特殊，闻着不像寻常洗发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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