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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为难，而是无奈！”
第二羽道，“可你也不能一直这样纵容你的师妹啊！若有朝一日，她做出一些伤天害理的事，那个时候再去阻止，岂不是为时已晚！”
夏昭云苦笑道，“等黟山论剑的事结束后，若无重大事情，我便不打算出远门了。这一年又一年，我突然发觉，我与我师兄和师妹相处的时间实在太少，趁现在还来得及，我应该多匀出一些时日，跟他们相处。”
第二羽打趣道，“你不打算去找你的易姑娘了？”
夏昭云道，“我们彼此已经明白了对方的心意，总会再见的！”
第二羽突然“唉”了一声，问道，“你打算和那位医仙姐姐成亲吗？”
夏昭云道，“我是有这个打算，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第二羽道，“也不是突然问起，就是有些担忧！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克妻命数’吗？”
夏昭云不禁笑出了声，说道，“若说你武功天下第一，我也就信了。但若要说你还会给人算命，我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第二羽“哼”了一声，不悦道，“你不信也罢，总之我担忧的事最后都会成真，你还是留个心眼比较好。”
夏昭云虽说脸上尽是笑意，但不可否认的是，第二羽的话他确实听进去了。
说话间，第二羽随手拣起一本《诗经》。说来也怪，其余的书上皆沾满了灰尘，可唯独这本《诗经》却一尘不染。
“昭云，你这晨风苑经常有人来吗？”
夏昭云猜测道，“我的这段时间，我也不知道何人来过。不过，我师妹会偶尔过来看书。”
“你师妹？”第二羽笑了笑，不禁道，“如此刁钻的小丫头竟然喜欢看这种书。”说罢，他随手翻开一页。打开看到的那一页大概是经常被人翻阅，第二羽一眼便看到了那一句“瞻彼日月，悠悠我思，道之云远，易云能来？”此句出自《诗经》中的《邶风·雄雉》篇。
那一刻，第二羽好像知道了常易瑶的秘密，突然问道，“昭云，你师妹今年多大年纪了？”
夏昭云道，“我师妹小我七岁，今年应该十七了。”
第二羽笑道，“十七岁的小姑娘，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啊！”
“情窦初开？”夏昭云疑惑道，“你为何突然说这话？？”
第二羽将翻开的那一页给夏昭云看，又道，“你可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夏昭云走上前来，看着暗黄的书页，喃喃道，“瞻彼日月，悠悠我思，道之云远，易云能来？”他顿了顿，思虑片刻后，接着道，“这是讲一个女子站在古槐树下，满怀期盼。可随之而来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凄凉和失落。纵使她有心去寻找自己心爱的男子，怎奈隔着万水和千山。”
第二羽当即将书合上，打趣道，“没错！这就是你师妹情窦初开的证据！”
夏昭云苦笑了一声，转头收拾屋子。第二羽见其目光闪躲，不禁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师妹对你有爱慕之心？”
夏昭云一边整理床铺一边道，“不过十七岁的小姑娘，哪知情为何物，她只当我是兄长而已！”
第二羽不依不饶道，“如此说来，你并没否认，看来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她是我师妹，即使行事乖戾了些，我也只把她当妹妹看待。”
第二羽不禁“哦”了一声，试探道，“可你把她当妹妹，她却未必只拿你当兄长？”
夏昭云回过头来，望着第二羽道，“床铺好了，你今晚就睡这儿吧！”
第二羽道，“你休想岔开我的话，这个问题是你早晚要面对的。我知道你心系医仙姐姐，但你师妹你总得安置她吧！而且她常年在御风山庄长大，并未接触过外边的世界，除了你们几位师兄，她也根本接触不到外边的男子。若有朝一日，她到了该出嫁的年纪，难不成你要随便找个男子把她嫁了？”
夏昭云反驳道，“若我师妹不愿意，我不会逼她出嫁。再说了，身为女子，这辈子就一定要嫁为人妇吗？”
第二羽突然竖起大拇指，激动道，“有见地！其实，我同你的想法是一样的。我觉得人这辈子活得自在就行了，什么嫁娶婚丧、清规戒律都与我无关。”
“你倒是看得开，你的两位师父也不催你吗？”
第二羽道，“我离家的时候才十七岁，本是出山历练去的，他们才不会想那么长远呢！不过，话又说回来，得知你师妹爱慕你之后，我竟不那么讨厌她了，反而觉得她有些可爱。”
夏昭云没有回答，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阿羽兄弟吧！”
第二羽笑呵呵来到床边，问道，“今晚我睡这儿，那你睡哪儿？”
夏昭云之所以让第二羽睡晨风苑，一来是客房没有收拾，二来是客房与弟子们的房间连着，他担心会吵到他。考虑种种，他这才决定让第二羽今晚睡在晨风苑。
“我睡客房，你就在此睡吧！”
“客房？”第二羽不解道，“你是主人，哪有主人睡客房的道理！”
夏昭云道，“有什么关系，我睡哪都一样，你早点休息吧！”
第二羽不依，忙拉着夏昭云的衣角，撒娇道，“这么大的屋苑，我一个人睡害怕，还是你和我一起睡吧！”
夏昭云有些犹豫，但第二羽一直眨着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夏昭云没辙，只得依了他。
今夜月光如水，虽然屋中已经灭灯，但室外的月光照进屋中，格外敞亮。本来应该异常疲惫的二人却都未入睡。夏昭云道，“若没有认识你，塞外这场经历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第二羽道，“如今梦醒，心中是何感受？”
“感慨万千，估计往后都不会再踏入塞外一步。”
第二羽好奇道，“你和夏十七是朋友，你临走前没有跟他告别，你不担心他会因此介怀？”
夏昭云道，“我们是朋友，我心里的想法即使我不说，他也知道。而且，黟山论剑之期马上要到了，那个时候我们自会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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