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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相脸色微变，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他脸上情绪变化。
焦若云握着剑柄一扬，落在顾相的脖子上，剑锋贴着他的脖颈
若再往前面一点，便可以轻易割断他的脖子。
“云贵妃来找我有什么事？”顾相眉头微蹙，脸上神情不见太大的变化。
天牢的生活，让顾相意识到一件事，就算他能够推测圣上的心思，却没有办法预测能够给圣上吹枕边风的女人。
他掀起眼皮看着眼前穿着华贵的女人，不知为何觉得有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顾相没有等焦若云开口说话，他仰起头问：“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焦若云淡淡一笑，手微微一动，顾相脖子上沁出丝丝血迹。
“本宫过来，自然是佩服顾相的好手段。没想到像你这种看似对皇帝忠心耿耿的忠臣，居然会做出勾结为敌，陷害忠良，还私吞朝廷赈灾银两，若不是陛下发现的早。顾相是打断造反吗？”
顾相沉默。
夜风透过天牢的缝隙吹进来，发出如同鬼泣般的声响，极其恐怖，令人害怕。
“顾相不说话不承认也没有任何关系。”焦若云将剑收起来，“像顾相这种作恶多端的丞相，若是简简单单就死了，怎么偿还你之前做的孽呢？你说是不是呢？顾相。”
顾相敛眸，再次沉默。
眼前女人给他的熟悉感，他一时没有猜出来。
只见焦若云挥了挥，没一会儿就有人压着额头上有三个大小不一伤疤，留着八字形胡子男人走过来。
男人看到顾相后，拼命的磕头：“顾相，对不起，对不起，老奴这么做也是为了自己家人，希望您能够原谅老奴啊……对不起……老奴全部都招了。”
在这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流着男人正是顾相家的管家，也是顾相最忠心的部下。
现在他看起来比之前憔悴很多，浓浓的黑眼圈，以及垮掉的八字胡，以及暗淡的神情，都显示他遭受多么严酷的惩罚。
顾相瞳孔下意识放大，他看了一眼管家，管家的手已经受了很重的伤，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转而看向身侧散发出一股王者气息的女人，顾相心中一颤，他忍不住道：“你究竟对我的家人做了什么？”
虽管家衣裳完整，可他的体态以及神色，其他所有的一切。
“只不过将丞相当初用在别人身上手段用在他们身上罢了。”焦若云漫不经心回答。
她好似在回答一个普通的问题般，像是在说手中的橘子非常的甜一样。
顾相神色大变，站起身挣扎着。
随着他激烈的动作，拷在他身上的链子发出激烈的巨响。
“焦若云！你这个女人怎么如此狠的心肠，为什么要对他们坐这些？”
焦若云嗤笑：“当初顾相做这些事，你怎么不说自己黑心肠呢？”
“我拷问的所有人都是罪臣！他们罪该万死。”
“现在你也一样！”焦若云不示弱，“你可是通敌叛国，陷害忠良，罪行只会比他们深，不会浅！”
顾相眸光微变，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良久，他才开口：“贵妃娘娘，你究竟想要对我做什么？”
“自然是将恶魔的东西还给恶魔，神仙的东西还给神仙，以牙还牙，以恶制恶咯。”
顾相脸色愈发难看。
焦若云手再次一动。
管家倒在顾相跟前，血迹染遍整个监狱。
天牢中昏暗的烛光随着风摇曳着，照应在焦若云的侧脸。
顾相提高声音质问：“他都已经认罪，你为什么还要下狠手？”
“当初顾相诬陷林将军，得知陛下将林将军放走，在幕后命令人乱箭射死林将军时，可不是这个态度哦。”
焦若云踢了一脚天牢中的草，声音清冽，带着浓浓的嘲讽。
她瞥了一眼地上死尸，嘴角笑意为不可查。
“放心好了，顾相，您在朝廷中带了那么多年，做了那么多事，本宫自然会好好对待你，不会让你这么痛快的死掉。今日本宫会过来，就是通知你，让你好好享受余生。”
不知为何，焦若云轻柔的声音，在顾相的耳中，却如芒在背，让人森森发抖，害怕至极。
像顾相如此骄傲的人，焦若云的手段，无疑就是屈辱他的人格，践踏他的自尊。
看着焦若云离开的背影，顾相似乎想到什么，他站起来，冲着外面喊道：“你是林芷韵，对不对？你是林芷韵？其实你根本就没有死，否则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回答顾相则是快速过来收尸的狱卒。
他们只是臭着一张脸看着他，那眼神除了鄙夷，就没有其他了。
直至焦若云彻底消失在天牢，顾相颓然蹲坐在又乱又糟糕的天牢里面，喃喃自语：“焦若云怎么可能是林芷韵呢？林芷韵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焦若云会这么做，肯定背地有人指使……究竟是谁在指使焦若云呢？”
*
离开天牢后。
“贵妃娘娘，末将来迟，请娘娘恕罪。”
来人正是御林军的统领——肖寒。
“怎么回事？”
“丞相府中那些人，无论怎么拷问，要么不知道，要么怎么都敲不开嘴。”
焦若云抿了抿唇，冷冷道：“不用了，转头就告诉他们，丞相已经承认他做过的事情了，招不招就看他们自己了。”
没一会儿，又有一群人压着几个黑夜人进来，这些黑衣人脸上都带着浓浓不屈。
抓捕他们的是御林军。
看到焦若云和肖寒后，他们纷纷行礼，顺便也将抓到想要要劫狱的人说了出来。
只不过，他们抓的这些人，已经没有任何气息。
应该是死了。
皇宫中的天牢与乱葬岗在一起。
御林军就将他们带过来了。
“贵妃娘娘，是臣失职，没有问出他们究竟是谁派过来的。”
“他们受何人指派不难猜。”焦若云抬眸看着天空，几颗星星，不见月光，冷风吹着树叶唰唰响动，衬得这个夜色愈发寂凉。
“看来和顾相一起想要拉林将军下马的人，不简单，本宫调查这么久，都没有调查出来。”她低眸喃喃自语，像是对自己说一遍。
焦若云似是想到什么，眼睛骤然亮起来：“不管你躲在那里，本宫都会将你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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