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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位刚刚结束。”简轶回答道。
“那就好，没想到路上堵车迟到了。”方成笑道。
“b市一直都很堵。”简轶并没有想将话题继续下去。
“这位小姐您……今天也做presentation吗？”
“没有，我是来学习的。”
才刚刚吃下退烧药，药力还没有发挥，简轶体温又上来了，烧的面颊有些发红。并且因为昨晚用的剂量太大了，今天的药量也有些不足。她把退烧药的包装袋捏在手里，手提包的拉链也没来得及拉上。
“我也是来学习的，也许我们可以一起探讨一下。听说一会儿baker教授有研究成果来分享。”方成说道，“还不知道小姐的名字？”
“简轶。”
“方成。”方成伸出手。
简轶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也许是因为他和唐安之毕业于同一个学校的缘故。今天见到了本人，却直觉自己不怎么喜欢他，与他根本不是一路人。
简轶脑子里一晃，忽的想起来方才签到的表格上，方成这个名字已经出现过了。他并没有像他说的一样因为堵车而迟到。感觉到这个人是有意搭讪，简轶愈发地对他有些疏离。
对方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闲话，眼睛却瞥到了她胸前的胸针上。
“胸针很美，”方成说道，“和简小姐的气质很搭。”
“谢谢，不过我想下一位教授应该已经开始做演说了。”简轶想尽快离开。
方成侧身让出主路：“简小姐请。”
两个人就这么一同回到了会议区。在落座前，简轶忽然绊了一个趔趄，方成立刻扶住了她的胳膊和后腰。
“简小姐没事吧？”
简轶蹙眉，迅速从把胳膊从方成手里抽出来：“没事，抱歉。”
“没关系，没受伤才好。”
简轶又道了谢，这才落座。台上正在做演说的是一位意大利学者，可能也是因为不怎么经常参加国际活动的缘故，说出来的英文非常不标准，夹杂着浓重的意大利口音。
“这个presentation应该没什么必要听了。”方成忽然开口说道，“听口音就知道这是个不怎么有经验的学者。他的内容在今天的会议里就像摆在西餐桌上的大葱和酱。”
简轶的眉头皱了皱：“我倒觉得这位先生对能源经济的研究角度很独特。大葱蘸酱在大多都是肉食的西餐桌上也算是独树一帜。”
“独树一帜固然好，但要小心生出廉价感，难以在高雅的地方被欣赏。”
“方先生觉得这场会议高雅吗？”
“当然，这是研究人员提升自己的舞台。我只是觉得，也许主办方可以避免这类大葱式的学者。他们不适合这里。”
简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先前我看了与会名单，一会做presentation的还有一些来自英美的年轻的团队。不知道方先生怎么看这些团队呢？”
“对于新人而言，这是个不错的交流平台，并且英美的教育方式和国内很不相同，也许可以教学相长。”
“每个国家都有新人，方先生似乎只看好英美？”简轶问道，“我听过有喝咖啡的看不起吃大蒜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方先生有同样的看法？”
刚刚方成的话让简轶觉得不怎么舒服，她难得在陌生人面前回怼：“其实我一直没想明白，西餐里的干酪一样有让人难以接受的味道，为什么依旧被某些人认为是高雅，而大蒜大葱的味道就被这些人认为是低档次。在我看来，如果要说高雅，我倒是觉得喝茶蛮高雅，看起来就很高档。但是好像有些西餐和咖啡的狂热粉并不这么认为，说到底也许只是单纯觉得某些国家地区的东西就是好的？”
简轶轻咳了两声：“可能是因为我对能源经济的了解并不多吧，这位意大利学者虽然口音不大好，但是内容挺能引起我的兴趣的。”
方成挑眉：“不，我也不完全是这么认为的，也有本身课题不错，但被错误的演讲人毁了的。西餐桌上只有摆了大葱蘸酱，其他人才能看出剩下菜品的好，不是吗？至于哪个是大葱，哪个是被衬托的菜品，今天的会议不听到最后还是难以辨别的。也许在今天结束的时候，我还会觉得这位意大利友人的演讲已经很不错了呢。”
“这次的主办方是b大，我认为他们对研究成果的鉴赏力不比方先生差。并且，也许今天是中餐呢？这样的话，葱看起来就很重要了。”
“这是当然。”方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