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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雪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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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雪峰本身能力学历都在线,又是嘉世的老熟人,陶轩一听人事部说收到吴雪峰的简历,立刻告诉人事部社招公告可以不用发了。国庆假期结束的第一个工作日,他就迫不及待地安排吴雪峰来面试。

好端端一个双节连假,就因为陈夜辉揣的那一篮子酸葡萄,嘉世上下恨不能把七天掰成七个月来使。

此时嘉世压力正大,商议后决定让吴雪峰担任经理的同时也暂时代管公会部门——公会大多数人和陈夜辉共事多年,有没有其他被陈夜辉煽动和灌输了对叶修的仇恨的,这一点还有待排查。陶轩不敢贸然让原本公会部门的人继任。万一再来个生事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且,说是经理,但吴雪峰本就是选手出身,有这一层特殊性,陶轩想交给他的事其实更像是接近教练的领队p露s——与荣耀水平有限的崔立不同,吴雪峰的水平是能够现场带队甚至在选手上场前给点建议的。

吴雪峰此前侨居国外,在国内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他原本计划面试完就先回去,但架不住陶轩的盛情挽留:“今天有个孩子过生日,中午留下来吃块蛋糕,给小孩送句祝福也好。你对芋泥不过敏吧?”

小作犹豫之后,吴雪峰还是答应了。

他的到来自然让叶修苏沐橙万分惊喜,但要说最高兴的,意外地是小寿星乔一帆。

陶轩认知里的乔一帆是个比同龄人稳重得多的少年。但当他带着吴雪峰来到食堂,刚走近,还没开口介绍,就见乔一帆忽地站起身来,失声惊呼:“吴雪峰前辈……!?”然后这孩子道了声对不起就连忙跑开,全然没有半点平常稳重妥帖的样子。

陶轩和吴雪峰面面相觑,望了望乔一帆的背影茫然问道:“嘛去啊?”

包括叶修在内的几个队员也一样茫然:“不道啊。”

只有邱非十分淡定,拿了两个纸杯来:“绝对是拿色纸去了。前辈、老板,果粒橙可以吗?”

没一会儿乔一帆果然抱着纸板和笔回来,脸颊跑得发红,表情殷切地来到吴雪峰面前,眼神像是会闪闪发光似的:“可、可以请前辈给我签个名吗?”

邱非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苏沐橙拽拽邱非,悄声问:“小邱呀,你怎么知道的?”邱非把嘴里的麦乐鸡嚼嚼咽下去,也悄声地答:“他很喜欢吴雪峰前辈的。之前在某鱼上看到人家出气冲云水初版周边盘,他二话不说就收了,怕卖家那边觉得不对劲,他没敢寄到战队,地址填的还是我家。上上个周末我俩不是一起出门嘛,就是带他去我家拿快递回来的。”

叶修加入悄悄话频道:“还以为你们这辈已经不认识雪峰哥了呢。”邱非对这位叶队同担太了解了:“他粉上队长的时候把队长这么多年的比赛全看了。看过当年的比赛,只要懂门道,就很难不崇拜吴前辈吧。我也一样的,就是没他这么狂热。”

吴雪峰哭笑不得地在那张画着气冲云水最早一代外观的纸板上签名,并向小寿星道了一声生日快乐。乔一帆快乐地抱着色纸冲吴雪峰结结实实地鞠了一躬:“谢谢前辈!”

然后这位相传很稳重的小副队长才终于想起来问:“说起来前辈为什么会在这里来着?因为前两天队长被黑的事情……?”

连陶轩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差不多算是吧。来,我重新介绍一下,这位现在是嘉世新的经理人,并暂时兼任公会会长。”

乔一帆:!!!

再怎么周全得体不出错,到底还是刚满17岁的孩子啊。叶修感叹着,往还喘着气的乔一帆脸上揩了一抹奶油。

孩子气点好啊。这个年纪,稳重乖巧过头了也叫人心疼。叶修自己在这个年纪可还是个皮猴呢。嗯,不过是个有主意懂世故的皮猴。叶修自觉自我认知很准。

问起吴雪峰为什么会突然跑来嘉世应聘经理,还有一段可说的故事。

吴雪峰退役后一直侨居在国外,并在国外结识了现在的妻子,两人相恋、结婚、生子。

他的夫人也是h市出身,两个素不相识的同乡人在异国相知,算起来也是特别的缘分。由于夫妻俩都做国际贸易,到处飞来飞去的,和国内还有些联系。

生意做了五六年,好不容易刚有些起色,岳父的身体状况却不太乐观了。60岁出头老人家平日就毛病一堆,前些日子还摔了一跤,又是骨折又是脑震荡的。

于是夫妻俩一合计,在今年中秋前回了h市,并准备在国内重新发展。国庆节期间吴雪峰和一些当年职业圈的老朋友小聚,才听说了这个惊天大瓜。

嘉世动作很快,几乎是吴雪峰前一天刚听说这件事,第二天就看到嘉世官博发布公告宣布已经查明,并将涉事人员辞退处理。于是他便在与老婆大人商量后,带着简历来给老东家护航了。

在乔一帆记忆里的那个第九赛季,嘉世已经出局,从曾经的王朝沦落为挑战赛的鸡头。那时候,他是没有听说吴雪峰回国成为嘉世经理之类的消息的。

如果那条世界线上的吴雪峰同样在这个时候回了国,当他听说老东家对叶修做出的那些行径,是否会心寒和失望呢?

乔一帆不得而知。

这天晚上嘉世主场对明青的比赛打得非常利索,摧枯拉朽般地,就打出了10:0完封。比赛期间观众还在讨论嘉世今天是什么情况,明明是刚收假,竞技状态未免好得过头了。甚至有弹幕半开玩笑似的说“怀疑磕了,建议严查”。

等到选手退场,现场镜头扫过嘉世众人的背影——“等等,我在做梦吗,刚刚那个是吴雪峰???”官方直播间里这么一条弹幕飞过,给退场时的垃圾时间新增了话题。

嘉世没有让观众和粉丝们争论太久。他们在赛后的记者会上直接宣布了吴雪峰以经理兼领队的身份回归的消息,并例行公事般地为先前的谣言事件占据公共资源道歉。

“那么,今天嘉世奇佳的状态,是由于我们的吴雪峰大神有什么妙计吗?”记者问道。

坐在主位上的叶修早已与当年吴雪峰在队时青涩可爱的小队长不同,是目前联盟中在役时间最长的选手之一了。

他按亮自己面前的话筒:“妙计吗?那大概就是雪峰哥的回归本身了。赛前能见到他,还得知他成为了嘉世的经理,这对我们队里这群崇拜他的小朋友们来说,是针强心剂吧?”

台下记者有的如常先,是多年的嘉世粉了,此时听见叶修的一声“雪峰哥”已经开始想要抹眼泪。

“老叶同志,注意讲文明啊,说剂不说吧。”此时方锐故作严肃道。

叶修气结,伸手去戳方锐的脑门:“把我刚酝酿出来的气氛还我啊,你个废物点心!”

这么一打岔,似有若无的那一点煽情氛围就消散殆尽了。经理吴雪峰便在新闻官的示意下来到台前,说了一番赛后记者会的主角自然还应当是选手,希望各位记者朋友多关注今天嘉世选手们的精彩表现之类的官方发言,就又退到一边去了。

记者们也只好把问题的重点回归到比赛上,听副队长乔一帆认认真真地给他们提供些挑不出错也没什么爆点的回答。

记者们欲哭无泪,只能自我安慰:起码乔一帆虽年轻却确实言之有物,照抄他的发言还是有些内容能水的,没爆点就没爆点吧,总比那两个满嘴跑火车导致他们稿子得凭空硬编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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