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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随园,赵攸宁便让雁卿调派更多的人手保护沈思弦的安全。
看见园中无端多出一拨人,沈思弦心下有些疑惑,因问赵攸宁:“世子,园中增派了这么多人,出什么事情了?”
“还叫我世子?”
他并未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在称谓上计较起来。
沈思弦低声笑笑,道:“攸宁。”
他这才漫不经心地说道:“没有什么事情,你不必担心,不过是巡园子的罢了。”
她心下揣度,赵攸宁做事一向谨慎,处事不慌,突然在随园增派人手,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才对。
放心不下,沈思弦追问:“攸宁,有什么事情,你告诉我吧!也好让我心里有个准备才是啊!”
她一向心细,若是不告诉她,反倒有些不妥了。
赵攸宁思虑了半晌,将他的父亲或许会对她不利的事情轻描淡写地说了,安慰她不需担心,一切有他在云云。
说不担心是假的,沈思弦早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天,只是没有想到会来的这样快罢了。
自上次赵秉德召见她的时候,她心里便有数,赵秉德不喜欢她,更不会答应她和赵攸宁在一起。
她的眉头不自觉轻蹙,赵攸宁用指腹轻点她的眉心,语气轻柔道:“思思,不要担心,我会处理的。”
“我没事,只是有点担心你,他毕竟是你的父亲,因为我,让你们父子关系僵化,我……”
她无不担忧自责。
赵攸宁敛了神色,语带严肃:“思思,不要有这样的想法,不管发生什么事情,答应我,都不要离开我。”
“好。”
她的声音轻轻的,神情坚定,心下却依旧不安,幸福总是维持不了多久。
相安无事地过了一月有余,便到了赵攸宁娘亲的忌日。
往年,这个时候,赵攸宁都是要跟随赵秉德去陵园祭奠赵母。今年自是不例外。
沈思弦并没有随行,毕竟有赵秉德在场,诸事不便。
赵攸宁不放心,便留下雁卿,保护沈思弦的周全,自己独自回了晋王府。
半个时辰之后,赵致尧带着一队人马登门。
雁卿心下狐疑,见来者不善,又不知何故,便笑着迎出来,道:“参见王爷,王爷是来找宁世子的吗?真是不巧,今日宁世子去了晋王府。”
赵致尧不耐地说道:“我不是来找赵攸宁的。”
“那王爷前来,所谓何事?”
“听说,府上窝藏了一名杀人犯,我现在要进府拿人!”
赵致尧一挥手,手下便要往园子里面冲。
“慢!”雁卿喝止,园中的守卫便挡在门前,“王爷,这里毕竟是世子的府上,您没有证据,便带着人往园中拿人,是不是不太妥当?”
“哼,”赵致尧冷哼一声,“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阻拦我?”
雁卿虽是赵攸宁的心腹,但毕竟不能与王爷相提并论。
“王爷,我哪里敢拦着您啊!世子出门前,吩咐属下看好园子,我也不过是奉命行事。不如,等世子明日回来之后,王爷再来?”
赵致尧并不买账,就是要趁着赵攸宁不再园中,他才过来拿人的。
“我收到消息,杀了我儿子的凶手就在园中,今日,谁敢拦着我,谁便是死!”
说罢,喝令手下往园中冲。
赵致尧有备而来,又是王爷的身份,众人自是不敢轻举妄动。雁卿悄悄遣人去找赵攸宁。
而后,跟在赵致尧的身边,问道:“王爷,既然你口口声声说,园中窝藏杀人犯,那您可否说说,这杀人犯姓甚名谁?”
“沈思弦!”
赵致尧咬牙切齿,根本就没有想到他的儿子竟是被一个小小的女奴所杀!
雁卿也是一惊,忙道:“王爷,这怎么可能,一定是搞错了!”
“沈思弦在哪里,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我就只好将园中的人都带回去,好好问问了。”
敢杀他赵致尧的儿子,他会让她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她跟随世子出去了,不在园中。”
沈思弦是赵攸宁心尖上的人,雁卿自是要护其周全的。
但,赵致尧并不是好打发的:“呵,事情还真是巧啊!怎么我听说,赵攸宁的身边并未带着女奴出门啊?”
雁卿脸上一窒,心道:果真是老狐狸!
“若是你不老老实实交出沈思弦,那我就只好将园中的一应女人,全部带走,宁枉勿纵!”
说罢,当真下令见到女眷便抓。
雁卿悄悄遣人带着沈思弦从后院逃匿。
沈思弦闻得前院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心中有数,便道:“来不及了,他既然能找上门来,一定还有重兵把守各个要道,我们是逃不出去的。”
又见园中无辜的丫鬟纷纷被抓,求饶声一片,沈思弦不顾阻拦,顾自去了前院。
雁卿见到沈思弦,心里暗叫不好,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过来。
沈思弦并没有听,上前道:“奴婢沈思弦,不知王爷为何大闹随园?”
赵致尧倒是没想到沈思弦竟自动送上门来,斜睨了一眼,见她瘦弱不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心内有些疑惑,就这样一个女奴,还能杀了他的儿子不成?
“你是沈思弦?”
“是。”
“你应该知道,我是来抓你的,你不是应该从后门逃走吗?”
赵致尧不屑道。
“王爷既然来了,每个出口一定都是严防死守,我又何必以卵击石?只是,我不知道,王爷为何与我这样一个小小的女奴过不去?”
“你倒是聪明,”赵致尧挑眉,道,“难道你会不知道我抓你的原因吗?”
“奴婢不知。”
杀人的事情,自是要装傻充愣到底的。
“呵,你杀了我的儿子,现在还假装不知道,敢做还不敢承认吗?”赵致尧冷笑道。
沈思弦淡淡道:“我没有杀你的儿子,我不过一个女奴,王爷给我戴这样的高帽,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
她可没有那么傻,承认杀人,不仅仅给自己带来麻烦,还会殃及赵攸宁。
“好一张利嘴,真是巧言善卞!不过,就算你再怎么狡辩,也改变不了你杀人的事实!”
赵致尧这才觉得眼前这个弱小的女子,还真是有几分胆色。
“王爷口口声声,说我杀人了,不知王爷可有证据?”
“证据?哈哈,我堂堂一个王爷,要杀一个女奴,还需要讲什么证据?”赵致尧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收到这样的风声,自是不会放过的,“来人,带走!”
女奴的命,就是这样不值一提,沈思弦苦笑。
奴隶主想要杀一个女奴,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雁卿挡在沈思弦的跟前,垂首道:“王爷,沈姑娘一向伺候世子,您现在贸然带走她,只怕世子问起来,我很难交代。”
“让开!”
“王爷,虽然沈姑娘是一个女奴,但现在世子离不开她,您要拿人,还是先给出证据,我也好向世子交代,您说是吗?”
赵致尧冷笑:“你现在是在跟我拖延时间吗?想等赵攸宁回来?做梦!”
喝令强制将沈思弦捆了,带出随园。
沈思弦没有挣扎,她现在只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赵攸宁的身上。
雁卿无可奈何,只能在园中踱步,等赵攸宁火速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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