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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莞宁脸上的笑慢慢消失，看着萧译的眼睛逐渐睁大，大哥曾经说的话在脑子里浮现出来。
“颇有正义”
“人也热诚”
“是个好人”
姜莞宁：“……”
她表情木然地看向姜青砚，声音里有不易察觉的颤音，“哥，你曾经跟我提过的那位萧大人……”
“便是他，之前萧大人也曾帮了姜家不小的忙，一直也没机会感谢。”
萧译比他还要客气，“举手之劳而已，小白大人言重了。”
姜莞宁面无表情，脑子里嗡嗡的，所以，不是瑶瑶弄错了，弄错的人，是她？
这位萧译才是大哥口中的萧大人，那萧铎又是谁？
她整个人都开始自我怀疑起来，可是，可是她分明看到萧铎进出过锦衣卫衙门，那里是可以随意出入的吗？
“萧大人，锦衣卫衙门里，可还有另一位姓宁的大人？”
姜瑶瑶也反应过来，“对，是不是还有旁人？不然阿姐认识的萧大人是谁呢？”
“另一位姓宁的？”
萧译眨巴眨巴眼睛，“要这么说还真有一位，只不过他……”
萧译的话还没说完，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尖利的惊叫声，宴请的欢乐气氛像是被从中切断，戛然而止。
姜青砚和萧译也顾不得别的，对视一眼立刻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看出了什么事。
姜莞宁让瑶瑶安抚住宾客，跟在大哥和萧译的后面追过去，她提着裙子跑得香汗淋漓，穿过一扇月亮门，刚往前走了几步，就被姜青砚转身抱住，手遮上她的眼睛，“别看。”
只是那一幕已经映入了她的眼帘，姜莞宁握住姜青砚的手慢慢往下拉。
青石板道上，一人躺在地上，左手从小臂处被斩断，喷出的血液将青石板染了个彻底，断臂落在不远的地方，手上似乎还有什么东西。
在他面前立着一人，红色衣衫，黑色头冠，手里握着的刀上正往下滴血，那张姜莞宁熟悉的俊颜上溅了些许血迹，越发妖异鬼魅，仿若从地狱踏着尸骨而来。
姜莞宁怔怔地注视着萧铎，耳边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那些声音如同潮水一样又渐渐褪去，她看到萧铎动了动嘴，听不见声音，她却看明白了他说的话。
他说，“给你送份贺礼。”
……
家宴是怎么结束的，姜莞宁过后已经想不大起来，总归是不怎么愉快。
她被大哥护在身后，地上那人如何了也不清楚，似乎听说是爹爹请来的某个旧识，萧铎为何会出现在姜府，为何又会对他动手，也还未可知。
但她听到了宾客中一些关于萧铎的说法，说他生性残忍，嗜血好战，是皇上手中一柄毫无人性的利剑。
不知多少亡魂死在他的刀下，连稚子妇孺都不放过，魔鬼一样可怕。
姜莞宁坐在廊下发呆，紫黛端了一碗宁神汤过来，“姑娘趁热喝，老爷特意请了大夫开的方子，怕您被吓坏了。”
她木木地接过汤，小口小口喝完，连什么味道也没尝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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