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莞宁一惊，赶紧直起身子，“那、那边的座儿才好，可以看到底下的歌舞。”
“是吗？可我觉得这里也不错。”
姜莞宁立时起身，一边走一边说，“如此我不挡着大人赏景，好像又有舞娘登台，我去看看。”
底下高台上果然又换了人，一群女子身着艳丽华服翩翩起舞，腰间亮闪闪的配饰随着她们身形摆动熠熠生辉，姜莞宁本是找个借口离萧铎远些，看着看着竟入了迷。
“那是北域吉月族的女子，天生体软，善舞，有些人家专门豢养来解闷，吉月族一度濒临灭族，后归顺玄朝才得以延续。”
姜莞宁看着底下翩翩起舞，美若彩蝶的女子，心中生出怜悯，就因着善舞便要成为他人玩物，世道何其不公。
底下一片叫好声，尤其当中领舞的那位女子，红纱覆面，却丝毫不损她半分华彩，得到了最多的赞美。
“她真漂亮……”
姜莞宁由衷赞叹，自己同为姑娘家都会被她的舞姿迷住，怪不得这样受欢迎。
“她名绮月，宣城爱舞之人都知道她，底下那些人一多半都是为了她来的，只不过她何时登台起舞并没有定数，因此燕云楼总是宾客满朋座无虚席，都想着兴许运气好能一睹她的风姿。”
姜莞宁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发现绮月似乎往他们这里多看了两眼，不由地开心起来，转头想让紫黛去送打赏，身子刚动却僵住。
萧铎不知何时挨在她身侧，离那么近，好似将她圈在自己与栏杆之中似的，姜莞宁不敢再动，见他也不退开，这才伸手推了推，“你让让。”
萧铎挑眉，“地方就这么大，我要让去何处？”
“你不是不看歌舞的吗？”
“见你看得如此入神，也有了些兴趣。”
姜莞宁不想再用这样的距离跟他说话，心一横，推开他钻了出去，听着楼下的喝彩声另起了个话题道：“绮月姑娘跳得实在好看，那衣裳也好看，更显舞姿动人出众。怪不得如此多人给她捧场，若非来一趟燕云楼十分麻烦，我兴许也会常来看她。”
怀中甜香离去，萧铎也离开了栏杆边坐过来，自动自发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轻描淡写道，“那衣服穿你身上，我倒觉得会更好看。”
“……”
姜莞宁手指蜷缩起来，脸色变了几变，红成一团，血都涌到了脸上，可萧铎看着她尴尬的模样却无动于衷，并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
“你为什么，总要说这样的话？”
姜莞宁抠着自己的指尖，讷讷地问出声，垂着头不敢去看萧铎，“萧大人不该是这样的人才是，可为什么你总会胡言乱语，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这样……这样不好……”
“是吗？可我本非善类，是你硬要招惹。”
“……”
“生气了？”
“没有。”
“那为何不说话？”
“……”
姜莞宁扭头不再看他，眼睛自顾自看向楼下的舞台，美人起舞，赏心悦目。
她告诉自己不要生气，若非前世恩情，这人她真是多一眼都不想看！
孟浪轻浮还不会说话，大哥到底是从哪儿看出他那么多优点的？
她怎么就一个没瞧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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