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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瑕珥|珥篇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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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意调查不出所料的令人感到失望,刀与主之间的隔阂大的简直就是两个阵营。深深的误解暂且不论,几番推敲珥甚至还找到了不少对她怀揣着敌对态度的家伙,其中尤属风评很好温柔王子型的一期一振更是敌意满满的不加掩饰……

“……”

这烂摊子越翻越不忍直视,珥表示她想一个人静静。

这具壳子被一期一振敌视的原因也很简单——整天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刻意避开一切与短刀亲近的机会,硬巴巴的拒绝不知道弄的爱哭的五虎退背地里伤心了多少次……

虽然特别爱爆衣的短刀有配备御守,一切也都在审神者的计算之内。但因为刀剑和主人之间的隔阂,那种计算并没有被太多人知晓也并不被信任,只会让刀剑们觉得险之又险运气好才没碎刀。

每次看到夜战重伤归来相互搀扶的弟弟们,一期一振都担心心疼的要命,更因为审神者不闻不问连句表扬都没有的冷漠态度而心生不满。

他强压下情绪打算跟审神者好好谈一谈,但审神者并不想跟他谈。审神者烦得要命只想摆脱他们一个人呆着(因为之前的原因从内心里恐惧跟刀剑的亲近),为达到目的以及逃避过去心情压抑的迁怒,逼急了的审神者口无遮拦的什么都说——连短刀碎掉就碎掉了这种分分钟钟可以被一期一振砍死的话都说了。

于是结果不欢而散,气氛直接剑拔弩张。

以至于之后被人设计坑到战场上去的时候,一期一振看到了也没有去拦。然后等药研发现不对跑去追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这死完全就是出来的……_(:3ゝ∠)_

其他的什么清光啊,长谷部啊,宗三左文字啊差不多都是这样……珥已经不想评价什么了。

她现在唯有庆幸来做任务的不是瑕——不然大概只能跟本丸同归于尽了。

但怎么说呢,凡事皆有因果。那个名为早桥绯良奈的家伙原本并不是这样的。

算上眼下这个,她一共经历过三个本丸。

因为是世家里旁系的不能再旁系的边缘子弟,血脉稀薄的连能看见付丧神都该算是奇迹了。所以在被发现身怀庞大灵力并被选定为审神者的时候,早桥绯良奈是非常开心的。

可惜她体内的灵力虽然庞大,却恢复缓慢的近乎无法再生——就像是一座容量固定的水库,用完的那天便没有了价值。

这样没有可持续发展价值的良奈被派去进行刀剑收集的前期工——她这样庞大的灵力很容易获得稀有刀剑。

那个时候良奈还很小,只有6岁。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得到了长辈的夸奖就会很开心,被交代了任务就会好好去完成,听说可以召唤很多很多和自己玩的朋友们就高兴的忘乎所以。

——完全不明白何为“被交易品”和“开凿者”。

良奈失去第一个本丸的时候是在八岁生日后的第三天——一个太阳还算不错的冬日。

因为稀有刀剑的收集已经达到了任务标准,家族里来了位漂亮的大姐姐。大姐姐摸了摸她的头夸奖了她,然后让她在家族文件上摁上了手印,然后交代身旁的青年送她离开。

那个大姐姐还算是温柔的。她把她一直送到了本丸门口,临走前还给她围了条围巾。

良奈本以为自己是出去游玩的,结果却被带到了一个新的本丸。

哭哭啼啼的说着要回去,却根本找不到路。在外面乱走了一晚上,结果怎么走只能走回新的本丸

房间里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五把初始刀立在面前,狐之助摇着尾巴问她选择那一把。

良奈那个时候不明白为什么一夜之间大家全部消失不见了,明明早上她还在跟三日月撒娇,把小狐丸的头发缠成了一坨……

她以为是她太张狂了,所以被扔掉了。

原本良奈的性格不是那样的,为分家子弟她自卑怯懦。她因为朋友打开了心扉,被温柔的刀剑们宠出了那个年纪该有的娇气和小任性……

犹如被浇了一盆冷水,良奈一下子被打回了原形。

她开始反省自身,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对待第二个本丸更是尽心尽力的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第二个本丸可以说是投入了她的全部心血。于是结果自然也是痛的刻骨铭心。

那个本丸她花费了三年多的时间集齐了全刀帐。家族派人来的时候她没有签字也没有按手印,于是她的本丸里来了“实习生”。

刀剑们向她保证不会背主,但她仍旧不安的仿佛求证,一开始还会被安慰,后面就习以为常了。

因为家族提供的器具,刀剑们渐渐的和实习生有说有笑起来。他们将实习生视为主,良奈视为入侵者。那些敌意的目光让良奈一点点崩溃了。

最后投票的时候,实习生全票通过,良奈被赶了出去。

那个时候她大庭广众之下情绪失控,挽留和被无情踢开的行为丢尽了脸面。

良奈至此消沉好几年。这第三个本丸大概会榨干她最后的剩余价值。

反正付出了也不会收获,得到过也会失去,哪怕被承诺过不离不弃也依旧会被舍弃……良奈至此断绝了亲近刀剑的心。她像是刺猬一样把自己整个团起来,以为这样不会受到伤害就可以保护自己。和刀剑形同水火。

被当成恶人也无所谓,离她远远的最好。

——谁也、不许靠近!

“……”

珥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这处理问题的方式真是有够孩子气的。

可对方不就是个孩子吗?

三次审神者……6岁,8岁,15岁……

唉。

这第三所本丸就任不过半年,之所以这么快被盯上了还是因为入手了三日月,源氏兄弟等稀有刀剑……

真不知道该感慨是幸运还是倒霉。

短期内使关系达到缓和减少偏见不难做到,倒是记忆里那个可以让刀剑态度转变的器具……不得不让珥上心。

……若用灵力硬斩的话,会怎么样呢?

构想了几种方案,珥想来想去还是觉的得跟那小姑娘长期接触进行观察。

正巧药研来送药了。她调整好表情,微微扬起脸,露出了她的招牌式笑容。

温和柔软的,如同流水般潺潺滑过。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是那种最直接迅速瓦解心防的姿态……

“有糖吗?我很怕苦。”

她有些困扰的问道,羞赧和不好意思流露的恰当好处。

眼眸清澈并带着令人无法回绝的期待。

药研顿住了,他的身体有些僵硬。

大将从未对他们笑过,对他们永远都是一副眼不见心为净的样子。这么心平气和的,除却命令之外的主动搭话,比梦境还要不可思议……

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她在撒娇。

“……大将?”

那幻象太过真实了,药研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生怕打碎了眼前的场景。

这样的笑容,也是第一次看见呢……

“嗯?”

珥应了一声,带着些许侬软的鼻音。她扩大了嘴角的弧度,让那张整日里阴沉沉的面容一下子变得艳丽而生动起来。

犹如第一缕划破云层的阳光,光彩夺目的无人愿意抵抗。

“我在哦。”

——粟田口的突破口,就先从这里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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