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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在手心里的止血药很快止住了出血,沁凉的药膏沁入皮肤的感觉凉的透彻,有种难以言喻的揉碎感。“毒我可以受,人我可以去杀,但有句话我也要告诉您。”
展昭沉默了几分钟,深吸一口气突然开口,音色既平静又清冷。“等事情过去以后,不管我是生是死,你我之间从此一刀两断。爱也好,恨也罢,我替我亲生父母该还的都已经还了。”
展博仲微微一震,双目之中隐约露出极度的错愕之色,面对展昭,他心头第一次有了别样的触动。展昭的眼里此刻很奇特,像一只平静的猫,突然被毒蛇咬了一口那样的眼神——分明是意料之中的平静,但看者却感到心里充斥着了意料之外的恐惧,还有心虚。
不过展昭完全不在乎展博仲的心思,他眼里的神采一迳不动,甚至面对cur
ore被人逐渐注入他的体内时,依然如此,他在想些甚么没有一个人知道。针孔的位置尚还在疼痛之时,他已经回到了家里
cur
ore对人的伤害就像古人常常用来以绝后患的鹤顶红,嗫心食肉,不死不休。然而展昭却从墙后的一个隐秘的暗门放着的冰柜里取出一支装满淡黄色液体的针剂——cur
ore的解毒剂。
展博仲是个手段阴险心狠毒辣的魔鬼,而应付魔鬼最好的方法就是先下手为强。展昭虽不清楚他从哪里得到了这种毒*药,但凭借从此事里嗅到的危险气息,自己心里微一盘算,谨慎之下便毫不犹豫地进行药物分析的研究,并尝试着制解毒针剂。
只是这些来自亚马逊原始部落的毒性植物,尚未被外界完全认识,在世界上目前为止公开的植物列表之中,科学界对它们的介绍也是甚少,所以使得展昭的研究遇到的困难不小,加上时间有限,做出来的解毒剂基本就只是个半成品而已。
或许再多几天,他便能真的做出完整的解药,只是而今时不他与。
不过,此时此刻半成品的解毒剂却是他全部的希望,他必须先以此遏制体内毒性的蔓延,暂时保住自己的性命。
倚着沙发坐下来,闭上了会儿眼睛又睁开。展昭把头依在扶手边缘,眼睛转到摆在阳台上的花盆上。不知从哪里来的蝴蝶正绕着花朵飞舞,他望着蝴蝶瞧了一会儿,然后眼力极好得连花粉上的露珠都瞧见了。
外面的阳光很好,让他不由想起了白堂,于是轻轻叹了口气。
希望一切都可以顺利。
希望他可以看到白堂安全的样子,至于其他的,他无暇去想。
夜幕很快降临。
在此之前,白堂在自家临近游泳池的那栋房子的六七十坪大小的二层室内动了点手脚。一瓶一瓶油腻腻的东西被他一点一点地洒在房间里,窝在角落里的宾奇将眼前的一切尽收眼底,诡异的猫眼一闪,又低下头去舔面前碗里的鲜奶油。
最近几天它的情绪不好,白堂对此的评价是离家的猫咪很烦躁,因为完全不希望离开熟悉的环境,好在还有奶油可以哄住它。
屋外一片明月照进房间洒满一地之时,它还在伸着猫舌头想把一碗的奶油都扫到肚子里。屋宅里“嗤嗤”一声,远远地一连串低幽的低频声如导体引电的速度传了过来——有人入侵。然而宾奇的耳朵不过稍稍一动,便依旧低头,心无旁骛。
与宾奇所在之处间隔一个天花板的楼下,有一个人的眼睛即使隐在黑暗里也散发着安静的光芒。估算时间差不多了,他慢慢打量着周围的情形。就算没有人事先通知他,就算他闭着眼睛也猜度得到,现在这里方圆之处都被警察围得犹如铁桶一样。但杀手却是从来不会畏惧警察的存在。
杀手最基本的素质就是在事情开始之前,让眼前的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不让杀戮露出任何一点显现的痕迹。不过白堂和卢方他们早就不会坐以待毙,他想。
虽然潜进的杀手目前分成了两组,一边藏匿,一边前后包抄夹击。耳边仿佛万籁俱寂,唯一简单又可行、能够解释眼前这种平静局面的道理,那就是狙*击*枪。
不过到时候,无论如何,一触即发下动静就会闹得很大,也许警察就会发起行动,双方就会火拼。那么自己又该做些甚么才能让白堂平安无事?因为他是最大的目标。
那双明利的眼眸一眨也不眨,留心着周围的动静,心思却有一大半在白堂身上。
“展先生,你如果是聪明人,一定不会轻举妄动。”
有人冷冷地在他耳边很轻很轻地说话,“当然,你本来就是聪明人。”
发光的眼睛终于动了下,眼睛的主人——展昭淡淡牵了一下嘴角。“你不觉得现在还来和我谈条件是件很可笑的事吗?我还有被谈判的资本?”
他的语调也很非常轻。
“既然你这么清楚,我就不说废话了,只要你不怕死。”
那人冷笑,往楼上潜入,展昭心思一转,移步跟在他身后。
就在脚步堪堪踩在二层之时,迎着月光的露台上“碰”的一声巨响,落地窗的钢化玻璃乍然爆裂,碎成成百上千个小珠子瞬间在地板上滚动。好几个人脸上蒙着面罩的黑衣人从露台进入房间,他们身上都因为月光而一闪一闪,那些夜行衣的材质应该是特殊的面料,紧紧贴在身上便于行动。
当玻璃爆裂的刹那,展昭一惊,手指无意间抚到墙上的开关,头顶上的水晶吊灯霍然点亮。眼睛因灯光照射本能地一眯,电光火石间,他眼角余光瞥见靠右手边的另一隔间的门旁露出一对熟悉的眼神。
对方把门一推,几乎同一时刻有个燃起火的打火机被他扔出来,火光影影绰绰地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飞向黑衣人群。地板上“呼”的一声一亮,一片火海,那群黑衣人陡然大骇,“地上有油!”
原来白堂下午撒着的油腻东西,就是一些相当普通但燃点特好的油。这些偷袭进来的家伙都不可避免地引火上身,即使身为专业杀手的素质也帮不了他们。
因为恐惧是人的本能,他们不断跳着,拍着,惊呼和怪叫之声不绝于耳,身上紧贴的衣服燃烧起来,比甚么都令人恐惧。展昭站在紧贴着墙边的地方,火还没有燃烧到他的这里。白堂在把杀手们“点燃”之后,伸手要将展昭拉进旁边的房间避火。
就在展昭的注意力从窗外移到白堂身上的时候,身后突然发出“啪”的一声闷响,他蓦然地转过身去并且一把扣住发出声音的那个杀手的手腕。
那只手刚才正要快速地伸向白堂,展昭一瞥之间就看到那支手上握着一根类似钻头的长条物体,那绝不是一般杀手惯用的武器。这名杀手就是从另一边包抄过来的另一组杀手的其中一员!之前的那一枪也可以说是声东击西,乘机制造机会进行杀人!
在如此混乱的情况下,即使再观察入微,也可能会对一些出其不意的行动来不及防备。
那名杀手显然对展昭会出手阻拦感到很是惊讶,第一下出手被截,他立刻向前踢出一脚,脚上一块平扁的奇特的三角状东西就如离弦之箭那般对着白堂射去。那东西不是金属,现出灰白的颜色,实在非常古怪,显然不会是甚么好东西。
展昭微微蹙眉,一只手仍然紧紧扣住对方那握着钻头的手,眼角往旁边一瞟,还有一只手就抓起一个花瓶往那东西掷了过去,那块三角撞上花瓶,竟然如□□一样陡然爆炸燃烧起来,一下子浓烟弥漫了整间房间。
外面的街上因为被警察清空封堵,加上方才那枪的惊扰,已经半点人影都不见。之前被火烧着的杀手们害怕地,争先恐后地被迫从露台往楼下的游泳池里跳。他们之前没有看出危险,这是他们身为专业杀手所犯下的致命缺陷,但如今计较成败得失已经毫无意义,得先灭了身上的火,否则就会被严重烧伤。
那些个杀手纷纷在差不多二十来公分的清水里滚来滚去,溅起的水花有些落在他们口中,让舌头有些发苦发麻,这些绝不是游泳池水的味道。
但杀手们却无暇顾及,只顾翻滚。然而突然之间有人感觉到脚步有甚么东西在滑来滑去,低头一看,是鱼!一条一条约莫两个成人手掌大小,一身红而亮丽的外表,然而鱼嘴一张,上下颚布满了如剃刀般紧紧相连的锋利牙齿。
不想白堂竟是在游泳池水里倒入了硫酸铜,将水质变成了酸性。众人一看俱是脸色大变,那些红色的鱼原来竟是一群水虎鱼,大概是因为饿得发慌,一条条狰狞地张大鱼嘴就要扑向杀手们。
楼上有火,水下有鱼!
“啊——”黑衣人骇然惊叫,一个个“扑通扑通”跃出水面撒腿尽力往外跑,只希望逃离恶梦,别无所求!他们在此之前大概从来也没有跑得这样快过,奈何彼此身上都有被火烧伤的伤口,而水虎鱼只要闻到鲜血的味道,就会紧追不舍直到把血肉啃食成白骨!
这一点常识,他们还是有的,因此逃命俨然是第一要务。
着火的楼房被警察发现后拨打了火警,消防车的声音远远地传来。杀手们才从白家的别墅里逃命出来就被守在外面的警察逮个正着。
就算外面的警察不知道里面的状况,就看这些人三五成群地跑出来就是可疑。于是这帮杀手全部被警察抓住,至于是先去医院还是先去警察局,这是警察要考虑的,和旁人无关。
火警到达后发现别墅里的火不再燃烧,有个五十来岁的老妇人也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说火已经灭了,警察虽然惊讶却不奇怪,房子里装有特质的喷水装置和吸烟器。
说话的老妇人是白堂家的管家李太太,因为担心其人身危险,李太太马上被警察带离现场。
警局特勤组已然在白家的各幢楼上上下下搜查是否有遗漏的杀手痕迹。被杀手袭击的房间里一片湿答答的狼藉,在展昭对付另外一个杀手的时候,有一个黑衣人拿着枪从房间的角落出来,正是此前和展昭在黑暗里说话的那个。
“白堂,像你这样的人,绝对是活不长久的。我一定会杀了你!”
白堂眼角略略一斜,瞟到一样东西,嘴边嗤然一笑道:“费甚么话,要杀就快点杀,否则待会警察来了,你喊救命都来不及!”
“你就不要垂死挣扎了,我喊救命?”
黑衣人冷冷地嘲笑,“我看该喊救命的是你,该害怕的也是你!”
白堂慢慢地退了一步,眼光不动声色地再瞥一眼,他看的是宾奇那只装奶油的猫食碗。心下早就打定了一个念头,嘴上却还挂着嘲讽。“五爷讨厌被人威胁,你以为手里拿着枪就很了不起吗?”
黑衣人用枪指着他,还是冷笑着一字一顿:“白堂,你不用激我。我不会听你任何话,以免你诡计多端坏事,我现在立刻就一枪打死你!”
就在这个时候,白堂抬脚将茶几朝人踢了过去。杀手怔愣地一个翻身躲开茶几,然而眼前一花,装着大半碗黏糊糊奶油的猫食碗扣在他的脑袋上,瞬间眼前一片模糊,甚么都看不见了。他吃惊之余气得要命,迅速一抹脸,“白堂你这个混蛋,居然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使得出来,可见你气数已尽,活不了了!”
“白痴就是白痴!”
白堂根本不管对方嘴里骂骂咧咧,满脸不屑地用眼白看人。
黑衣人本来说到“打死你”三个字时就要扣枪,被这么一打搅,脑子着实迟钝了一会儿。但为专业杀手,他的反应好歹也不算太慢。抹了一把脸,手指往下就真的扣动了手*枪的扳机!
但就在他要瞄准发射的时候,突然“喵呜”一声,有一只东西体重一压,扑到了他的头上,两只后爪踩住人的脸,两只前爪死命地连着面罩一起,左右开弓地挠黑衣人!
结果,“砰砰砰砰”一连四响,那枪的四发子弹打得又狠又准,然而枪口偏离了白堂的位置全部打中了吊在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支持水晶吊灯的金属链子断裂。水晶灯目测为三十公分左右,由房间天花板掉落地板。那只又挠又踩杀手的东西及时跳开,破碎的人工水晶与扭曲断裂的金属乘此散落一地并且还“哐当”一下砸在黑衣人头上。
原本好看的施华洛世奇水晶,变成了利器,割得黑衣人满脸鲜血,砸得整个人栽倒在地上,眼前全是打转着的闪闪发亮的感觉,满天都是小星星。
白堂眼见这一幕差点笑死,先头对杀手“施虐”的东西正是展昭的爱猫——宾奇。
他本来是想拿那只装了奶油的猫食碗扰乱杀手的视线以后,再采取别的行动,然而不想被他藏起来的宾奇不悦自己心爱的食物被这么糟蹋了,等不到白堂出手,它就把平时的优雅全丢到了一边,将这几天离开展昭而集聚的火气全发泄在了杀手的脸上,为白堂解决展博仲手下这名得力杀手出了一把大力。
宾奇看见黑衣人头上的奶油与鲜血混合在一起,非常地不满,“喵呜——”它歪着头瞪白堂,好像还在翻白眼。白堂朝它耸耸肩,脚上一踢那把枪接在手里,然后又踢了一下杀手。
杀手纵然眼里闪着恶狠狠的凶光,可已然有气无力地瘫倒。宾奇瞪了白堂好几眼见他对自己完全没有表示,就转头去走近几步看那个杀手,以一双诡异而闪亮的猫眼看着他。那距离是如此之近,近得令常人毛骨悚然。
杀手此刻完全是一副虎落平阳被猫欺的模样,白堂用枪指着黑衣人的额头,他不经意地往后多挪了一步,却不想踩上了一个东西,那是杀手在摔倒以后从怀里掉出的一支特质的弩*弓,正好卡在一个斜角。
上面有一根牵制的绳子做机关,一般人都不清楚。此人毕竟是专业的杀手,他不到彻底倒下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在白堂看不清的散落满水晶碎片的死角。黑衣杀手的一只手慢慢往前抓住了那根绳子,白堂站的地方是个射击很好的角度,只要他拉动绳子,弩*弓上的一根又细又长的黑色长针就会往白堂的肩头射去。
为一个专业杀手,他要做的就是一心一意要破坏他的计划,无论疯狂还是清醒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杀掉自己的狙*击目标!
“白堂让开!”
一只手挡在杀手的暗针和白堂的肩头之间,也许杀手的眼睛在那一刻不计后果,只是凝视,只是瞄准。
下一秒那支弩*弓上的针就风驰电掣地射出,几乎一针刺入这只手,弩*弓的力量不容小觑,黑针几乎扎进那只手一半有余的长度。
“猫儿,你在干甚么?”
白堂见推开他,代他承受那针之人,竟是起初一刹那没有反应过来,而是震惊错愕,待他回过神便恼恨地几乎要开枪射杀那名杀手。
“不要这样!”
展昭用手拼命阻止白堂。杀手也是惊愕万分,叫了一句:“小心你身上的毒……”话没说完,就被展昭一脚踢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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