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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苏幕遮的话没能说完,花满楼就已经拉住他的领子,硬是把他拽下来吻了上去。
花满楼吻得很用力,在他的唇角狠狠咬了一口,苏幕遮傻乎乎地摸着唇角的伤口,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们这是在哪里?”
花满楼问道,神情淡定地敲了敲苏幕遮的脑袋,“傻了?”
苏幕遮晃晃脑袋回过神,答道:“五羊城外头的庄子里。”
至于是谁的庄子,他也不知道。
花满楼笑道:“那我们还真是挑了个好地方。”
他说着扯着苏幕遮闪身躲在了一棵树后,没过几秒就听见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和女子说话的声音。
“大姐可真是麻烦,非要我们跑这么远。”
苏幕遮侧过眼从树干间瞄了一眼,在花满楼掌心写下四十,紫衣等字样,说话的是一个看起来大概四十上下的女人,眉梢眼角尽是成熟娇娆的妩媚风情,穿一身紫色衣袍,手上拎着个黄布包裹。
“二娘莫急,大娘如此做,自是有她的考量。”
第二个说话的女人又漂亮,又年轻,一颦一笑楚楚动人,穿着一身水色长裙,手中一样拎了一个黄布包裹。
花满楼垂眸,在苏幕遮掌心写下林仙儿三个字,这女人在舍身崖跳崖的时候被林诗音救了,之后闹腾得李寻欢烦不胜烦,忍无可忍把人丢了出去,他偶尔去兴云庄看望林诗音的时候,也“偶遇”过这位姑娘,因而记住了她的声音。
苏幕遮二人藏得隐蔽,她们并没有发现庄园里来了两位不速之客,只是边走边抱怨着,脚步轻快穿过这片树林,走进了一个院子里。
院子里远远能看得见一幢二层小楼,翘起的檐角挂着灯笼,灯笼下头垂着铃铛,风一吹就叮叮当当响。苏幕遮没有跟过去,虽然他仍有余力可以轻轻松松地跟着而不被发现,但是花满楼已经是内力耗尽强弩之末,急需找个地方好好休息调息。
而眼下这危机四伏的情况,苏幕遮绝不可能放心把花满楼一个人丢下的,所以他没有跟着,眼睛环视一圈牵着花满楼径直走向另一个方向,那里离着小楼甚远,没有任何光亮,黑灯瞎火隐在夜色中只有黑魆魆的一片轮廓。
这却正和苏幕遮的心意。
屋子里也不知道多久没有住人了,推门就是让人想咳嗽的灰尘,空气里泛着一股子霉味,建得颇为低矮,借着照进来的月光能勉强辨认出屋里的陈设,花满楼席地盘膝而坐,缓缓调息,苏幕遮靠在门上,怀中抱紧弯刀,半低下头小憩片刻。
屋子里很静,屋前一棵高大的梧桐,传来一阵又一阵声嘶力竭的蝉鸣,过了许久,又有不知是什么鸟在树上咕咕地叫,苏幕遮仍垂着头,一动不动,窗外又咕咕叫了起来,一声一声,越叫越响,越叫……越靠近。
啪嗒啪嗒拍打翅膀的声音,咕咕叫个不停的鸣叫,苏幕遮闭起眼,手中刀鞘脱落,一片亮色的银白在门被撞破的同时闪现。
花满楼没动,他甚至连呼吸都没有乱,一心一意地调理内息,他非常地相信苏幕遮,所以无论听到什么声响,他都没有半分动容。
咕咕的声音变弱了,地上倒着一只奇怪的鸟儿,长得像极了猫头鹰,却比猫头鹰大了好几圈,一身羽毛泛着丝绸般的光泽,蓝色绿色紫色交相辉映,漂亮得紧,见到苏幕遮,它张嘴吐出一个蜡丸,长鸣一声没了动静。
杀了它的不是苏幕遮,而是倒在地上的另一只鸟儿,它的喉咙被一刀割断,不住地流出紫黑色的血液,看上去不过鸽子大小,脖子上套着一个奇怪的环,脚爪和喙上都带着鲜血,方才它的脚爪深深勾在猫头鹰样的鸟儿身上,喙咬穿了它的喉咙,不过那鸟儿体型太大,硬生生拖着飞了老远才断气。
苏幕遮捡起地上的蜡丸,双手一搓取出里面的小字条,上面写着“背叛!小心!”
,猫头鹰是山养的,鸽子是艾山养的,鸟都厮杀成这副样子,不知道那兄弟俩谁死谁活了。
握紧字条和蜡丸,手再展开是掌心只留了灰黑色的粉末,拍拍手就没了踪迹,两只鸟儿被他丢到了外头,血里都带着剧毒的东西,还是不要在屋子里久放的好。
花满楼这一次调息就到了天色发白,他睁眼时正好听见了小楼那里隐约的喧闹之声,吵吵嚷嚷,“那边倒还真是热闹。”
他说道。
“去看看?”
苏幕遮俯身替他拍干净衣服上沾着的灰尘,又把微皱的衣角扯平。
此时小楼里,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时间回到几个时辰前,金九龄带着公孙大娘到了城外的庄子上,这庄子是某个被抄家的官员的私产,好些年没人住了,他也只是叫人清理出了小楼,挂上灯笼为标记,方便潜伏进来的官兵辨认方向。
他们到的时候小楼里人已经基本齐了,除了金九龄之外,皆是面容娇美的女子,就连陆小凤遍寻无果的薛冰,也俏生生地坐在那里,娇声道:“金捕头你来的可真晚,叫我们好等!”
金九龄笑道:“让薛大小姐等,罪过罪过。”
“他也不是有意的,你们可别记在心上。”
欧阳情站起身,亲热地揽住金九龄的手臂,“不然我可是要恼的。”
她脸上的疤去不掉了,所以只好带上面纱遮掩,只露着一双水光涟涟的美目左右顾盼,显得有几分得意。
“欧阳姐姐这么说,可是要羡慕死我了。”
林仙儿捂着嘴轻笑,“若能得此两人,小妹就是做梦也要笑醒的。”
她说着,意有所指地看向金九龄,欧阳情气恼得咬咬牙,和金九龄一起入了席。
林仙儿生得貌美人又年轻,在欧阳情容貌有了伤之后就成了她的心头大患,尤其是在林仙儿多次有意无意表现出了对于金九龄的兴趣之后。
金九龄权当听不懂这群女人的暗潮汹涌,帮着公孙大娘拉开座位后坐到欧阳情身边,不动声色地听着这群女人一个一个打开随身携带的黄布包裹,既是汇报这一年的收获,也是实打实的炫耀。
二娘最先打开了包裹,里面是大大小小各大银号的存根,“今年我的收成不好,又休息了几个月,所以只存进了一百八十万亮银子。”
一百八十万两,绝对都是没有交过税的,金九龄脑袋了过了一圈今年刚修订过的律法,嗯,最起码要在牢里待上十几年。
三娘是个动慢的女人,二娘解包裹之前她就在解自己的包裹,却解到现在才解开。“我今年的收成还不错,最近不要鼻子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她的包裹里,赫然是七八十个大大小小的人鼻子。
金九龄眼神一凝,很好,多了个三千里流放。
再然后,薛冰拿出了一只包得很好的断手,她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拎出来时脸上还有几分厌恶之色。
嗯,杖刑二百。
欧阳情笑嘻嘻地依偎在金九龄身边,道:“我今年却是没什么收成的……”
金九龄道:“我二人一体,将我的算她的便是。”
他取出一本账册,“华轩珍藏的七十卷字画,镇远八十万两镖银,镇东保的一批红货,金沙河的九万两金叶子,南王府的明珠千斛,可够?”
“当然是够的。”
林仙儿道,“姐姐好福气,得此良人。”
公孙大娘沉吟片刻,道:“人说夫妻一体,你二人也快要成婚了,算在一人头上也是使得的。”
她说着笑起来,“不过半年就能收获如此之多,金捕头真是好本事。”
“那大娘可知,我今年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金九龄问道,站起身打开窗户,深深吸了一口气,“全天下也就只有此处,这个时节还能满树繁花了。”
“愿闻其详。”
公孙大娘道。
金九龄拍拍袖袍,又理理衣襟,说道:“是一群女人。”
他话音未落,人就已窜出十几丈,同时从小楼的顶端喷出一张由几张大网连缀在一起的巨网,把小楼罩了个严严实实。
二娘脸色铁青,跳起来挥出一刀,她用的是一把亮银弯刀,刀尖撞在网上,却像是插进棉花里,半点用不上力气。
其余几人脸色也变了,用剑的用鞭子的十八般武艺往上招呼,可那网岿然不动,就连公孙大娘的剑都奈何不得。
“在下知道几位武功盖世,特意从皇宫内库借来的天蚕丝网,刀枪不入,也不算辱没了诸位的名声。”
金九龄去而复返,这一次不仅是他,还有把小楼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全副甲胄张弓搭箭的军队。
“啊,对了,还得感谢陆大侠鼎力相助才是。”
从小楼顶上一脸苦笑的落下的,正是陆小凤。
“陆小凤!”
薛冰死瞪着他,快把嗓子给叫破了。
陆小凤苦笑着看向薛冰,竟分不清自己恋上的那个娇俏可人的姑娘是不是真的存在。
“你是怎么做到的?”
公孙大娘看着金九龄问道。
“大娘放心,待您到了天牢里,在下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金九龄神色一正,抬手一挥,“动手!”
伴着他这一声,围着的士兵拿出一盆盆封好的颜色诡异的药水,接连不断地向着屋里的女人泼过去,那药水一沾到空气里就化成了大团雾状气体,把整个小楼罩住,金九龄和陆小凤都远远站着观望。
效力强劲的化功散,他们俩可没有体验一把的兴趣。
而刚刚赶过来的苏幕遮二人,就站在他们身边,默默等着小楼里笼罩的雾气散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