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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约在无人的山野之中,依旧是寂静的夜。
滑头鬼从远方缓缓走来,弥弥切丸随意地搭在肩膀之上,面对我和善的招呼他却显得很冷淡,讥笑道:
“猫妖呀,我真想不到你居然会干出这种事情来,看来那种狐狸将你的心志彻底都迷失掉了啊!”
他所说的自然是我**小陆生的事情,话说心中还真有些羞耻哩,只是我从来就没有想过借此威胁奴良滑瓢什么,而是想要和他坐下来好好谈谈。
鞭子在手腕的扭动下抖出一个鞭花,呼呼大睡的小陆生便随着清脆的鞕响掉落此间,看见自家孙子安然无恙的滑瓢脸色也渐渐和缓下来。
我顿了顿,罕见慎重地开口说道:“我自然不会要求你放下彼此之间的宿怨,你们俩之间的羁绊我无从评论一个对错,也没有资格插手,只是我想让你稍稍等待一些日子。”
“等待一些日子?”
奴良滑瓢挑了挑眉头,一副饶有趣味的模样:“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呢?难道等待一些日子,这份仇怨就会消散不成?”
“我……”
我刚刚张口,可是若有若无的危险却响在心田,不由得左跨一步,替狐狸挡住了奴良滑瓢突然之间的攻击。
对于突袭的失手,滑头鬼并没有任何在意,从容地收回剑势,冷笑道:“羽衣狐你果然彻底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我还以为刚刚是我感应错了呢。”
“妾身怎样无须你关心!”
看见奴良滑瓢,羽衣狐不禁便想起了他当年持剑一路**过来的情境,微微施礼然后从容地轻笑道;“你要不要乘着现在取走妾身的性命呢?你那份心肝的滋味可真是鲜美,至今妾身依旧还很怀念呢,有朝一日妾身必然让你们这一族的血脉在世间断绝!”
哎呀哎呀,我不禁按住了太阳穴,实在是有些头疼,真拿这两个家伙没有办法。不过,狐狸这副伸出舌头舔舐嘴唇的姿态,还真是有些诱人呢。
闻言,奴良滑瓢一皱眉便正要再次出手,可是幽幽的呻1吟声响起,昏睡中的陆生正要醒来,滑头鬼不由将所有注意力都转了过去。
我盯着陆生缓缓地说道:“小陆生当年亲眼看到自己的父亲被刺杀,这件事对他来说一直便是一件抹之不去的阴影,如果你就这样斩断和狐狸之间的宿怨,那他又该怎么办呢?”
滑头鬼是梦幻的妖怪,滑头鬼是飘渺的妖怪,滑头鬼是自在的妖怪,倘若在心灵上蒙受尘埃,那么在身体上也必将灵动不起来。
听我这么说来,滑头鬼的身子便是一顿,被我说动得有些迟疑。
“鲤伴被刺杀之后,我便没有急着到处去追杀凶手,而是选择留在关东**奴良组的混乱。”
他自嘲的笑笑:“毕竟那些小的们也算是我的孩儿啊,而且我也实在太老了,有些事情终归要交给年轻人们去做。”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本来就打算将鲤伴的仇交付给陆生的,只是羽衣狐却如此冒然地来了江东。为千年来最强大的妖怪她实在是太危险了,为了整个奴良组的安危,奴良滑瓢不得不主动站出来解决这段羁绊。
我赶紧应道:“我保证,我和狐狸都不会插手整个关东地区的妖怪事务!”
狐狸白了我一眼,像是在责怪我擅自替她决定,但是却没有出声反对。
“老师?爷爷?”
就在这个时候,陆生终于醒转过来,他看了看周围茫然道:“这里到底是哪呀?”
“大姐姐?”
因为有我的教导,因为在九相图时奴良陆生便初步知晓当年的那一幕,此时对于父亲被刺杀的记忆他并没有完全遗忘。
他终于见到了羽衣狐,见到的还是柔柔弱弱宛如凡人的羽衣狐,一如当年初见。
仿佛平地生雷,又仿佛万张镜子齐齐碎掉,那朦朦胧胧又隐隐约约的记忆一下子变得清晰,过去的种种毫不留情地闯了过来。
“姐姐?一起玩的姐姐?”
奴良陆生又轻吟了一声,捧着小脑袋,有些恍惚又有些痛苦,接着身体开始拔长,在畏的汇聚下变成了妖怪。
银白的发色在月光衬托下显得有些清冷,他执剑而立,微微低垂着脑袋,再也没有了刚刚的茫然无措。
他只是冷冷地问答:“你是谁?当初为什么要杀掉我的父亲?”
悲伤犹如寒流,席卷此间,我都不由得有些心疼这个孩子。
是呀,他还仅仅只是一个孩子,本该和小伙伴无忧无虑地玩耍,或者顺从天性弄一些恶剧出来。
可是他却早早地背负了太多太多,而这其中泰半还是我的缘故。所以啊,狐狸和滑头鬼之间的宿怨必须得推迟,推迟至一个恰当的时候。
“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羽衣狐皱着眉头,已经不是一次再说她刺杀了鲤伴了,但是如果是她做了她就绝对不会不承认。“我没有杀……”
她没有能够继续说下去,因为妖怪化的陆生终于抬头了,那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映入了她的眼帘。
记忆如洪流袭来,记忆的碎片再次悬浮在她的周围,仿佛间有着一只狐狸的悲鸣以及一声长长的哀叹。
羽衣狐那张冷傲的脸渐渐变得茫然,朝着不知名的某处呆呆地望着,嘴里喃喃:“父亲…”
因为她体内的黑暗和怨念被我所清洗了,此刻狐狸属于羽衣狐的那一面前所未有地虚弱,在看到陆生那张像极了奴良鲤伴脸的时候,狐狸属于山吹乙女的一面终于占据了上风。
当然,这也有我在清洗黑暗和怨念的时候,也顺便将安倍晴明和山本五郎近卫门所下的暗手统统给拔出了的缘故。
“山吹花开七八重,堪怜竟无子一粒”
“真的好像好像啊!”
狐狸望向奴良陆生的眼神变得深情,宛如看着自己的孩子,只是不是原著那般占据了上风的山吹乙女为奴良陆生挡了致命的一刀,小陆生还显得有些戒备。
“原来如此!”
奴良滑瓢喟叹道,种种线索汇集在一处,他也终于明白了一切,开口问道:“你是山吹乙女吧?”
“爷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奴良陆生赶紧询问:“她是我的姐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