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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迪斯的旅行在刹那之间便能完成,然而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已经足够让艾玛和罗斯熟络起来,她们像是认识了很多年的好朋友那样手挽手地走出了塔迪斯的门,后面跟着对两位女性之间培养友情的速度目瞪口呆的博士。
“嗨,你们没有请柬怎么进去啊?”
他在后面喊着,希望得到一点注意力。
艾玛摆了摆手,同时用一个催眠魔术向他证明了这个问题有多愚蠢。
门口的接待人恭敬有礼地将她们迎上了这座飞船,此时此刻飞船内部已经有了不少游客,艾玛张望了一圈,大致能够辨认清楚谁是谁,毕竟这里到她母亲所在世界的投影大部分是准确的。
举止谦和有礼的树人,坐在特殊轮椅上的不知名宇宙人,还有……
艾玛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了正在一群宇宙人中间口若悬河的那平面型人物。
“啊,这是什么啊……”顺着艾玛的目光看过去的罗斯显然受到了惊吓,她需要很大的自制力才能不把手指向那个奇怪的存在以至于引起别人的注目,“她她……是天生这个样子吗?”
“没有一个种族一生下来就必须让别人推着走。”
艾玛皱眉道,她叹息了一声,小声说道,“这是手术的结果,卡珊德拉,现如今的宇宙中唯一一个纯种人类。不要露出这种表情嘛……和宇宙种族通婚是和宇宙交流频繁化的必然结果,而且还有辐射进化之类的因素呢。”
“他们都聚在这里做什么呢?”
罗斯还是有几分不适应,她看了看四周,的确没有见到和自己一样的人型存在,她又看了看窗外,除了金黄色的巨大球体和广阔无垠的深蓝宇宙外没有其他的存在。
“观看太阳毁灭的瞬间。”
终于找到插话机会的博士说道,他话语中的内容显然吓到了罗斯,这个刚刚接触新世界的小姑娘连说话也不利索了,“什什……么,你是说什么要毁灭了?太阳?”
“什么东西都有被毁灭的那一天。”
艾玛宽慰道,“你可以把这视是人类历史的一次革新。”
然而这种事不是说释怀就释怀的。
艾玛看着情绪低落的罗斯耸了耸肩,决定把她的心理问题留给博士去解决,她自己则端了一杯还算喝得进口的未来饮料走向了卡珊德拉。
“哦,看看这是谁,一位漂亮的小姐,你来自哪颗星球。”
“女巫。”
艾玛在凭空中画了个圈,以火焰组成了一朵玫瑰的图案。
“哇哦,腐星人,我还以为你们不爱社交呢。”
卡珊德拉显然将艾玛误解成了那种丑兮兮的又善于伪装的狡猾外星人,不过考虑到要解释清楚自己的身份实在是有些困难,艾玛也就由着她误会下去了。
“很高兴见到您,夫人。”
艾玛行了个绅士见到淑女时的礼节,将卡珊德拉逗得咯咯直笑。
“哦,我喜欢懂礼貌的小姑娘。”
卡珊德拉说道,“看到你就想到了年轻时的自己,那时我的美貌简直想让我回到过去和那时候的佳人示爱。”
如果不是知道卡珊德拉有着怎样的阴谋,艾玛说不定真的会对这位看上去亲切健谈的夫人产生好感。
“纯正的血统总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艾玛举杯示意,她眼角的余光已经瞄到蹒跚着走进来的高个兜帽人,“哦,那是什么人?”
她明知故问道。
“长相丑陋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家伙?”
虽然说着相当放肆的嘲笑,但艾玛没有漏掉卡珊德拉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
“原来如此。”
艾玛故恍然的点了点头,“那我倒真有兴趣见识一下他们的真面目。”
未及卡珊德拉反应过来,艾玛便挂起一阵劲风,将还在前行中的兜帽人箍得紧紧的兜帽掀开,露出了里面毫无生命特征的金属结构。
这样的存在毫无疑问地不该出现在访客名单上。
“天哪,这是什么鬼东西?”
飞船中有人惊呼了起来。飞船上的安保人员很快围了过来,将这些因为意外情况无法继续之前程序的机器人困住,根据访客名单核对他们的身份,同时查找之前预定飞船的遗留资料查找幕后主使。
“啊哈,真是意料之外的存在。”
终于找到点乐子的博士跳出了人群,拿出音速起子对准了刚刚露出真容的飞船访客,“人造生物,毫无疑问的,问题是这东西的主人是谁呢?哈,就是它了,这小东西能够帮助我们找到它的主人。”
博士拿出的是一个小小的圆球,他用音速起子将它扫描了一圈,逼迫这小东西露出了另一种形态:一种有脚的小型机器人。
失去了指令来源的小机器人迈着小碎步跑到了卡珊德拉的身边。
“这是诬陷!”
卡珊德拉愤怒地叫了起来,“这个奇怪的家伙一定用那个奇怪的棍子对这个奇怪的小东西做了什么手脚。”
“恐怕不太可能,卡珊德拉小姐。”
飞船的接待者拿着检查的结果站到了人群的中央,“经查实这几位的上船费用是由您提供的。”
“好吧好吧,我的确为你们的产业多做了一些贡献,然后呢?你们要凭此来控告我这位有钱任性的客人吗?”
见到事情败露,卡珊德拉干脆放弃了狡辩,这个狡猾的女人虽然对于目前的发展极为意外,但她很快找到了目前对自己最有利的一件事:
她还没来得及做什么。
“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会随叫随到。”
隐晦地表达了监视的意图,接待者到底没敢对卡珊德拉小姐做什么,行了一礼后就离开了。
“好啦,狡猾的女巫,你的闲事管得够多了。”
卡珊德拉恨恨道,“我的计划因为你全都毁了。”
“计划失败总比自己在干燥中碎成一片一片的要好吧。”
艾玛似笑非笑地扫了一眼卡珊德拉的身体,转身离去了。
“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的罗斯问道,她之前已经去问了博士,但显然信息得到得不够多的博士也没有一个好的答案。
“只是有几个人逃脱了悲惨的命运罢了。”
艾玛笑着说道。
虽然知道卡珊德拉原本的结局是自自受,但艾玛依旧控制不住地为她感到悲伤,她并不是唯一一个执着于血统的人类,但看着她变成这么薄薄的一层还为了维持血统做出这些违背良心的事时,艾玛心里总有异样的感受。
她的堕落似乎预示着人类的堕落,她的灭亡似乎嘲讽着人类的灭亡。
这一次的旅行也许可以列为博士所有旅行中的无聊之最,不过太阳爆炸的场景依旧壮观得令人难忘。
金色的光芒映满了双眼,一个星系的消亡与新生在瞬间完成。
“我们该走了,需要告个别吗?”
艾玛回头看了一眼依旧辛辛苦苦地接受着有关人员的盘问,同时还时不时地扯着嗓门要加水的卡珊德拉,笑着摇了摇头,“她大概讨厌死我了吧。”
博士耸了耸肩,在艾玛进入后关上了塔迪斯的大门。
在这件事之后,艾玛似乎失去了游历冒险的兴趣,她把自己关在塔迪斯的书房里一刻也不停地翻阅着各个星系的文明,像个僧侣一样拷问着这世间的真理,她听着罗斯和博士说着那些颇为熟悉的内容,过去的生活和宏大的宇宙在眼前交相辉映。
她有些弄不清自己所处的位置了。
她究竟应该身处于哪一个世界?
母亲的世界?父亲的世界?明明他们两人的结合将两个世界沟通到了一起,他们的分离又将这种沟通发展下去的可能磨灭。
只留下这矫情又确实让人费解的难题。
“艾玛,罗斯给我们带来了一位新朋友。”
“地下博物馆的那个小哥吗?他马上就会走的。”
“不,这个家伙已经走了。”
博士眨了眨眼睛说道,“我想你应该不介意来认识一下杰克上校……哇哦,显然你知道他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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