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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峭差点给他气乐了,这人明摆着是去打秋风的,还把他们当成一伙的了。
南裕伸脚过去想把他踹下车:“去去去,少套近乎,谁跟你是一家了?”
他不想伤人,用力不大,那人还牢牢抓着门不松手,没踹下去:“别别别,既然都是来认亲的,何必自相残杀呢!就你们几个人,难道笃定必能见到颢君子?不若大家一起,人多了颢君子必定肯见我们!”
这人竟还打着这个主意,南峭转头问南菁:“菁堂兄,我们不若捎他一程吧?”
“可以。”
南菁道,驾车继续前行。
南峭示意不悦的南裕和南杭别说话,有礼的对那名男子拱手,问道:“不知客人如何称呼?”
那名男人也拱手回礼道:“在下南德,祖上因百年前战乱避居歧古,不知各位君子来自哪里,说不定百年前我们是一家呢!”
“在下南峭,来自高地。”
南家寨所处的地方属于卿族高氏的封邑,可称为高地,具体的位置,南峭并不打算说,他接着询问道:“我看南德兄似乎心有成算,不知有何方法可以让我等见到颢君子?”
虽说南菁与南颢曾相识一场,但南颢现今身份不同,未必还肯见一个路边相识几天的平民。他们一路紧赶慢赶,连睡觉都没时间,还没空考虑到这些问题,是以南峭干脆询问南德以做参考。
南德之所以找上南峭等人,显然心中是有主意的,闻言立即滔滔不绝道:“诸位可知道,津越南氏的嫡系族人已经即将到达原溪城。”
“什么?!”
南裕和南杭已经防备地握住剑柄,前方的南菁突然停了马车,自己坐进车里和南杭换了位,紧紧盯着南德,谨慎的问:“不知南德兄如何知道津越南氏嫡系到来?”
即使匆匆赶来,他们也未曾向人透露过自己“津越南氏”的正统身份,谁知会不会让人见财起义,半路截杀了他们再冒充南氏族人。是以突然听到有人已经知道他们到来,南菁担忧前方不知是否已有埋伏。
南德以为他们如他一般担忧不能认亲,于是也详细道:“那是我亲眼所见,就在榀乡十里外的石桥县。”
南德是一路步行而来,虽然花了比南峭等人多几倍的时间,但同时他所见所闻也比匆匆赶路的南峭等人知道得多。自南颢发出寻找亲族的消息不久,贺州就有一位名叫南雁的年轻君子以南氏嫡系子孙的名义现世。他不若其他姓南的普通人一般匆匆赶来认亲,也不似南峭等人隐姓埋名,唯恐遭遇毒手,而是带着一大队侍从护卫,一路造势而来。
据说他极为尊贵奢靡,衣食住行无一不精,出手豪富,所经之处撒的赏钱不知富了多少普通人家。是以但凡他经过的地方,都受尽吹捧,不知不觉,关注南颢认亲的国人们都认为,那名南雁君子必定是津越南氏的后代。
可以说,南雁已经被全国默认了,其他人看南峭等人,其实和南峭看南德是一样的:都是来打秋风的。
南德说到此处,哀声叹气:“我是赶到半路上才听到南雁君子的名声,想返回又不甘心,原以为是个沽名钓誉之徒,昨日在石桥县见到南雁君子,方知何谓会弁如星,充耳琇莹,南雁君子只怕是真正的津越南氏后代。”
南菁等人露出痛悔的神色。南家寨全寨都是武人思维,就想着干干脆脆来见南颢,跟他对个族谱认亲,又觉得事先让人知道他们是真的津越南氏,必定会遭到埋伏截杀。但现在看那名南雁的行事,竟是打算以势压人,逼迫南颢认他了!
南裕一拉南峭胳膊,道:“走,我等马上去找叔伯们,让他们为峭儿造势。”
若说君子之风,从小受着严格礼仪教导的南峭不会比别人差,钱财方面集整个南家寨之力还是足够的,至于侍从更不用说,把分散各处的族人们都召回来,一两百个精壮卫兵,绝对打得那个假南雁找不着北。南裕这就打算行动了。
南峭拦住他,无奈道:“南雁都已经到达石桥县,我们现在再回去有何用。”
南雁现在等于就在他们身后十公里外,等到他们再回去组织族人造势,只怕南雁这边亲都认完了。
见南裕等人不甘懊悔的神色,安慰他们道:“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郊仿南雁,而是尽快赶到原溪,抢在南雁之前认……见到颢君子才是。”
他说着按了按自己胸口,他的怀中放着抄写的南氏族谱,至祖先南弥开始以下三代,包括当时一起逃亡的几个旁支的家系,都写得清清楚楚。比起什么造势,舆论,实实在在的对族谱才是真的。
南裕还没说话,南德已经接口:“就是就是,我也是这意思。反正谁先认了亲就是谁的嘛!”
南裕被他说得噗哧一笑,又气又乐,但也不再执着于效仿南雁。马车继续前行,速度比以往更快,南峭有很多话想问南德,比如他既然也认为南雁是津越南氏族人,又为何来认亲,他之前说有办法见到南颢,究竟是什么办法。
但此时马车太过于颠簸,碾过泥石的嘈杂声让他无法安心问话,只能按住怀中的族谱,暂时压下。
他并不若自己表现的那么镇定,原本笃定有族谱就能认亲的想法,此时已经完全不敢确定。
百年不见的亲人之间能有多少亲情?一帮看起来穷困的猎户,和一个有声望有财富有教养的君子,不知南颢愿意选谁做他的亲族?
同时,关于南雁的报告也到达南颢桌上。南颢捧起竹简细细翻看,嘴角勾出一抹笑意:“这南雁倒很会造势,看来背后有高人。”
秦轲恭恭敬敬道:“南雁目前在石桥县驻留,君子,我等是否要安排人迎接他?”
南颢将竹简一扔:“不必,该如何就如何……不……我想想……”南颢摸着下巴想了一会,露出一抹笑意:“秦轲,你派人前去迎接他,将他安排在云宾客栈,和谢氏的人靠得近些。”
百年前,津越南氏有一位祖先带着妻儿躲入谢氏,后南颢又以谢氏子谢烁的身份参加了国君护卫的选拔,从此受国君信重,并一举重返卿位。是以世人皆认为谢氏对南颢恩重如山。
其实不然。
百年前谢氏收留南颢的祖先,确实于他们有大恩。但在发现南氏不能复起后,谢家人的嘴脸就变了,各种的践曾经高高在上的南氏祖先,说是客人,其实被囚禁在偏院里,直到磨完他们的财产。甚至后来南颢的祖辈们还必须在谢氏的牲畜房里工才能得到食物。
到南颢的父亲时,谢家后辈早不知有津越南氏,只当这一家姓南的人也是他家仆从。谢氏宗老们虽记得,但早已不把南氏放在眼里,甚至乐于看着曾经高高在上的南氏成为家族的奴仆,后来更是恶劣的给南氏后人配了低贱的戎狄之女为妻——也就是南颢的母亲。
南颢的父亲深以为耻,但他连命都掌控在谢氏手中,哪里有自己选择妻子的自由。若不是为了延续血脉,他是绝不会娶这个身份低贱的女子的。是以南颢出生后,南父对他极为严厉,唯恐有一半低贱血脉的他丢人。
而南颢不知是否因为承袭了戎狄血脉,除了有些深目高鼻,五官看起来更英俊深遂外,身形更是高壮结实,并天生神力,十几岁时就已经长到近八尺高,舞刀弄枪近乎信手拈来。
谢家看出南颢不同凡响,唯恐他将来得势后报复,便在南家的饮水里下毒。南颢父母中毒身亡,他勉强拣回一条命,深知谢家不能再留,便打晕谢烁,顶了他的名参与国君护卫的选拔。
若非谢氏没资格面见国君,又胆小怕事,南颢早被他们弄死。但在南颢千辛万苦取得国君信重,并在这次的权力争斗中重返卿族之位时,谢氏却恬不知耻的以恩人之恣出面,想要分一杯羹。
南颢现在还立足未稳,不能向谢氏复仇,否则会给世人留下“心胸狭隘”“不知感恩”“得势不饶人”之类的贬评,其他虎视眈眈的家族便有理由对原溪城出手。
是以,南颢之所以召集南氏族人,其实完全与什么亲族、血缘无关,他只是想找把刀来堵住谢氏贪婪的爪子,无论那把刀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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